栾律的笑容一分分隐下去。 莫谨坐在主位上欲圆场,想想又退了回去,他的女人,他的地盘,他皇帝不急,他太监又急什么呢! “赤定城的七号地皮。”良久,邬浪开腔,短短数字,道尽一切。 莫谨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七号地皮,那可是无价之宝,千金难买的! 七号地皮在赤定城四环以外,因为位置不被看好,竞拍几乎无人问津。栾律是混混出生,刀枪棍棒尚可,房地产投资眼光却是差了一截,等他发现那是块风水宝地时,早被邬浪捷足先登了,如今一炒再炒作,七号地皮已然变天价。 邬浪之所以拿七号地皮交换,并非只是为了姚子绮和千锦汇的声誉。栾律再猖狂,这里好歹是纪安市,只要他邬浪跺跺脚,这天地也得震三震。不论他拿什么换,栾律都会收手,只不过,既然要结交朋友,那必得付出,他拿七号地皮换他一份情谊,日后在赤定城怎么也能有他一席之地。况且那个叫储立轩的男人不也是道上人物么?以毒攻毒才是最好的办法。 栾律心情大好,他为人狂妄,才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原因,视线落到姚子绮身上,很普通的女人,除了长相惊艳了些,并不见特别。缓缓收回了枪,别在腰间,“既如此,那就卖邬先生个面子。”说完,匆匆带着自己的女人和一众跟班离去。 姚子绮并不知道什么七号地皮,只是觉得连累了邬浪,心里过意不去,又知道他是她的衣食父母,更加难堪起来。心里一堆话,欲说还休,最后只对着他的后背道了两个字,“谢谢!” 她声音很轻,软软的无力,他听在耳朵又气又心疼,转过身,面色平静,视线越过她,落在不远处。 他视她,如空气。 她脸上讪讪地,掩不住失落。 他从她身边经过时,垂下的手背意外擦触到她裸露的胳膊,他似没感觉,她却忍不住心头一跳。 姚子绮不是没想过辞职,只是当初签合同时,上面明确规定了合同期三个月,春节期间酒店最怕得就是临时缺人,不白纸黑字,终归不放心,违约需要支付大笔违约金,她现在一穷二白,哪里还有钱够赔付的。 不过好在自那之后邬浪一次也没来过,她一面庆幸着碰不见,省得尴尬,一面又隐隐不快,总感觉心里少了点什么。 邬浪忍了多日,这时到底没忍住,眼看到了饭点,车子在半路猛转方向盘,朝着千锦汇去了。 他去的时候,大部分包房已被预定,客人都还没到,姚子绮处于待岗状态。 为了能更好的进入工作状态,姚子绮一般都会提前做准备工作,她领着水壶走在长廊上,不料,远远瞧见邬浪。 长廊尽头,他步履沉稳,跟着大堂经理身后,大堂经理走在他右前方,不时回头同他说话。 邬浪表情淡漠,神色内敛,偶尔点头回应。 姚子绮想了许多种再见面的场景,也想了许多种表达歉意与谢意的方法,可他一直没来,不曾出现,慢慢地,她都以为他不会再来了,当她将所有的想法一并抛弃后,他却又这样凭空出现,她愣在那里,不知应当如何反应。 长廊吊灯与壁灯都亮着,照得人面目格外清晰,邬浪微黄的发梳得整整齐齐,白衬衫干净服帖,像个绅士一般不时露出适宜的笑容,几分疏离,几分可亲。明明看见了她,却视若无睹。 她拎着水壶,识趣的退至一旁。 他全身心投入到经理的汇报中,越过她时,连余光都吝啬给她。 多次的无视她也像是习惯了,既然他无所谓,那她也不用再纠结就是了。 当晚邬浪的包厢点了两个服务生,姚子绮并不在列。 邬浪在千锦汇的应酬忽然多了起来,一连几天都是如此,碰见了,他视她如空气,她习以为常,通常是能避则避,能躲则躲,尽量不出现在他面前。 但不知怎么搞得,就像见鬼了一样,她躲到哪都能不经意间与他碰个正着,哪怕上个洗手间也是如此,明明她都已经躲到公共洗手间去了。 有时候她都忍不住想他是不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