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浪唇角微勾,聪明的女人就应该这样,懂得适时低头。 站在门外的少爷远远瞧见两人,因隔得远,灯光朦胧晦暗,面容瞧不真切,只知道那男人西装革履,步伐沉稳,那女的身形纤细,走起路来袅袅婷婷,不由看得痴了。 待两人走近,那少爷才惊觉是邬浪,吓得赶紧弯下腰,“邬先生。” 邬浪立在他面前没有说话,那人便不敢直起身。 邬浪其实不过是稍稍静默了几秒,在那少爷心里便如同过了几个世纪一般漫长。在听到邬浪嗯一声,才终于松了口气,慌忙去推门。 随着特殊的磨砂玻璃门的开启,室内浑浊呛人的空气流泻而出,那种烟草味混合着酒精,还有女人身上各异的香水味,直往人鼻腔里钻,姚子绮下意识皱了皱眉,她会抽烟,能喝酒,却独独不喜欢这种气味。 包厢里与长廊上,不过是一扇门之隔,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室内约莫十几个人,男女各半,里间摆着一张桌子,为舒适,整个地面被抬高后独独留出桌子与放脚的位置,七八个男女正围在一张桌子摸牌,女人们黏在男人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蹭,画面慵懒而暧昧。 邬浪健硕的长腿迈进去,神情就像是进来家门一般随意,“第几场了?” 烟雾缭绕中的男人女人们,见有人进来,视线不由都投过来。 “来来来,邬先生这里。”有人赶紧让出自己的位子。 邬浪也不客气,谢谢都没一句,姚子绮只是稍微走神了下,就见他已经松开了自己,走过去一屁股坐下,整个身子歪进沙发里,似乎连她这个人都忘记了。 姚子绮低头站在原地,身上依旧披着他的大衣,头顶的灯光在她脸上打出一层阴影,看不出情绪。 方才让位的男人见了子绮,嘿嘿笑道:“哟,我们邬先生也换了胃口了?来来来,妹子啊,坐这里!”他指着邬浪头靠的方向,奉承道:“这年头,这大学生都长得这样水灵了?” 姚子绮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她若真坐过去,那就表明了他们之间真有什么,她默认了是他的女人。 男人见她不动,还当她是害羞,朝她使了个眼色。 许是她踌躇的时间过长,原先正在摸牌的男人女人视线都徐徐移至她身上,仿佛是在控诉她不识趣。 她不知怎么就看了邬浪一眼,发现他竟也是盯着自己,双目炯炯,在人群里格外突出。 她咬了下唇,心底尽管不愿意,还是缓缓走过去。 让位子的男人打趣道:“这就对了嘛!妹子啊,要知道,对我们邬先生你得主动!你可知道,外头有多少女人巴不得爬到他床上的!” 姚子绮反感得很,柳叶似的眉微微拢起,也不知道谁说了句,“行了行了,你别吓着人家,回头邬先生心疼!是吧,妹子?”这话虽是问姚子绮的,却也是对着邬浪说的。 邬浪自始至终也没反驳过,歪在沙发里看好戏的样子,双眸中像是戏谑,又像是含情脉脉。他瞧她走近,拍了拍肩下的位置。 姚子绮会意,看了他一眼,仿佛下定了决心才坐下去。 果然,她才刚落座,他的整个脑袋便耷了过来。她穿着居家衣服,裤子布料本身就稀薄松软,他头发很硬,后脑和颈部又修得极短,这样搭在她腿上,发根无疑都扎在她肌肤上,不疼,却痒,他每动一下,那痒便似更深入一层,到最后,只觉得连同她一颗心都开始怪异的酥痒起来。 她稍稍低头便能清楚的瞧见他的脸,他的脸部轮廓不如储立轩那般深,线条也要柔和,可一双剑眉却是浓黑了许多,皱起来时轻易就散发出威严。他狭长的凤目总是似有若无的眯着,嘴角微微勾起,偶尔一声嗤笑,她这才发现他竟然还有酒窝,笑起来隐隐的陷下去,不注意很难察觉。 他靠在她的腿上,有一出没一出的打着牌,偶尔有淡淡的清香入鼻,并不是往日里那些胭脂水粉的俗味,闻着闻着倒奇怪得让他烦躁的心安稳下来,可才几圈,他又觉得那香似是带着一股魔力,像极了那日车内,红酒洒在她身上的味道,他脑海几乎是立时就想起那画面,白皙的肌肤,无数的玫瑰花瓣高高耸起,在唇下连绵起伏,玫瑰花香沾着红酒的芬芳,沁人心脾。 邬浪只觉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心底躁动不已,手中的牌都没看就扔了出去,视线拉到她脸上。 她没想到他打牌时还能抽神,眼神来不及闪躲,就这么直接与他对视上。 两人都不说话,只是望着彼此,静静地。 乌黑的瞳仁中,倒映着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