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庙内仍旧是一副破败景象,角落零星点着烛灯,可勉强认路。男童健步如飞,眨眼将他们领入堂中。 破旧的土地公像前头摆着几只蒲团,正中的那一个上盘膝坐着一个高瘦的人,身侧点一只白烛,闭目养神。待众人走近,他才缓缓睁开眼,眸底倒映着幽幽火光,诡秘之至。 男童行至那人身前,恭声道:“主人,来客了。” 那人伸手抚了抚男童头顶,道:“知道了,下去吧。” 男童一颔首,转身快步钻去土地像后头。 溯辞看着男童消失的方向轻蹙眉头,终于发现这一路走来古怪的感觉来自何处——这男童身量不过三四岁小孩的模样,袖手而行步履快而稳,浑身上下除了那双脚无一丝摆动,就像被什么东西提着移动一般! 不待她细想,盘膝而坐的男子将她们二人打量一番,开口问:“二位至此,所为何事?” 溯辞回神,道:“听闻大蛊师毒医无一不精,可解天下奇毒?” “不错。”男子露出一线笑容,道:“姑娘想求解药?” “正是。” “中了何毒?” 溯辞侧身露出身后昏迷的薛铖,轻声道:“中毒的是他,我们寻遍大夫,都说无药可解。” “抬进来。”男子抬了抬手。 溯辞看了看徐冉,转头冲身后的暗卫颔首,暗卫得令,稳步将薛铖抬至男子身前。 那男子略略看了一眼,伸手在薛铖腕间一按,低笑道:“跗骨之毒,的确无药可解。” 徐冉蹙眉,道:“跗骨是南境的毒,有人说大蛊师可解。” “这毒对于你们中原的大夫自然是无药可解。”男子慢悠悠把手拢回袖中,一双眼直勾勾看着溯辞,道:“二位既然已经打听出来了,想必也听说了我这人古怪得很。” 溯辞直截了当问:“你想要什么?” 男子目光莫测,曼声道:“姑娘若想解他的毒,就请明日夜里独自一人来此。” 徐冉顿时警铃大作,迈前一步,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男子却不看她,只对溯辞道:“这种毒中原无人能解,就算暂时压制住,长此以往不能根除,他一样活不了。姑娘,他的命全在你一念之间。” 徐冉担忧而警觉地伸手拉住溯辞,溯辞转脸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停顿片刻后对那人道:“好,我答应你。” “爽快。”男子大笑道:“明晚在下在此恭候姑娘。” “希望阁下如传言所说,确能解跗骨之毒。” “放心。”男子伸手对她比了个请的手势,道:“更深露重,恕不远送。” 溯辞深深看他一眼,领着徐冉等人离开土地庙。 等走远了,徐冉再沉不住气,问:“你为何要答应他?这人看着神神秘秘的,万一要对你不利怎么办?” “阿冉,你可曾见过南境的蛊?”溯辞问。 徐冉不明所以,茫然摇头。 “南境有些蛊极其细小、无孔不入,他若真要对我们不利,在我们踏进土地庙的那时候起,就已经成他刀俎上的鱼肉了。”溯辞缓声道:“当年风光无限的大蛊师落到如今的境地,我猜他应该的确想我们这里得到什么必须的东西、却不想被更多人知道,否则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 徐冉回味过来,有些匪夷所思地问:“你是说,他有求于你?!” “希望是。”溯辞颔首。 “可……”徐冉睨她一眼,道:“你是西境人,他是南境人,这里是中原晋国的地盘,他能求你什么?” “等明天来了不就知道了。”溯辞心里有了底,语气也轻快起来,很快回到兵马营。 魏狄将营中布防又重新布置一遍,守得滴水不漏,又调了几个暗卫的弟兄轮班守护薛铖,但求万无一失。待安顿好薛铖后,魏狄从徐冉那儿得知今夜之事,虽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