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了? 然而也不过一瞬,这个念头被抛之脑后,他看向溯辞,温声道:“这身衣裳我似乎从来没见你穿过。” “这是阿冉下午才给我置办的。”溯辞说了说在商家吃闭门羹的事,叹道:“还好能从贺家入手,否则还真是有些麻烦。” 薛铖道:“以后这种事还是交给我吧,你这一套未必所有人都吃,万一遇上狠角色呢。” “总不能事事都仰仗你一个人。”溯辞摇摇头,“这些事我能应付的来,放心。” “总不想你涉嫌。”薛铖轻叹。 一旁的徐冉听不下去了,轻咳一声,道:“魏狄怎的这么慢!” 话未落音,魏狄举着碗筷酒盏跑了进来,麻利地摆好碗筷,笑着对徐冉说:“你们还给营里的弟兄们带了啊。” “那是自然,总不能咱们在里头好酒好肉,他们在外头眼巴巴看着吧。”徐冉揭开酒封,倒满四杯酒,道:“都忙碌一天了,这杯酒就当祝咱们出师大捷万事顺遂。” 四人举杯,酒盏相碰,发出悦耳的声响。 这夜,素来冷清的兵马营热闹极了。 得了薛铖的允许,士兵们燃起篝火把酒言欢,这一年堆积的不忿与寒心都在醇厚的酒中化开,那些质朴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无人不庆幸熬过这么久终于盼来了希望。 单青更是激动,举杯高歌,雄浑的歌声回荡山野,带着戎旅生涯的铿锵和坚韧,虽不是什么天籁之音,却足以令人为之振奋。 一曲终了,单青高举酒盏,遥遥向薛铖道:“薛将军,我代营里众弟兄们敬你一杯!从今往后,任凭驱谴,刀山火海,万死莫辞!” 其余众人无不激昂附和:“万死莫辞!” 薛铖立在不远处,同样举杯示意,而后一饮而尽。 这篝火燃到深夜才逐渐熄灭,众人这才意犹未尽地回房安歇。这群士兵虽失主将已久,但规矩却一点没丢,就是今夜这样热闹的气氛,也无一人酒醉,有条不紊地把一地杂乱收拾得干干净净。反倒是徐冉一不留神喝高了,七歪八扭地被魏狄架去歇息。 “谁让你扶了!”徐冉半眯着眼去推魏狄,嘟囔道:“我能走。”说着脚下一个趔趄就往一旁歪去。 “都这样了还嘴硬呢。”魏狄眼疾手快把徐冉捞过来,一边哄着一边架着她往房间走。 徐冉十分不满地捶他的胸口,道:“酒是我买的,你、你凭什么不让我喝了!” “姑奶奶,你都醉成这样了,再喝明儿就等着头疼吧!” “我的酒!”徐冉瞪他,斩钉截铁道:“你扣我的酒,给钱!不然我就去衙门告你搜刮民脂民膏!” 身为官差的魏狄头一回被一个土匪头子威胁要去告官,顿时笑出了声,道:“好好好,侠女饶命,我赔还不成么。” 徐冉这才笑嘻嘻地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道:“二百两!” “抢钱呢!”魏狄目瞪口呆,心道这家伙果然还是个匪,喝醉了都不忘打劫。 “报官!”徐冉瞪他,顿时又扭头不肯走了。 “行行行。”魏狄拿她没办法,想着反正她喝醉了,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 谁知徐冉站住脚把手往他眼前一伸,道:“给钱。” 魏狄身上哪有钱,胡乱把他的腰牌摸出来往她手里一拍,道:“给你了!” 徐冉把腰牌凑眼前一瞅,又拿牙咬了咬,顿时拉下脸把腰牌一丢,仍旧伸手怒道:“骗子!给钱!” 魏狄哎哟一声,连忙跑过去把腰牌捡回来揣好,又赶回来扶住摇摇欲坠的徐冉,道:“姑奶奶诶,这可不能乱丢。” 徐冉不依他,仍是要他给钱,一步也不肯走。 魏狄这时简直欲哭无泪想抽自己一大嘴巴子,叫你要应她的话! 而徐冉见他久无反应,扭头就要往回走,七歪八扭的,嘴里还嚷着报官。魏狄一个头两个大,终于没了办法,索性把脖子里从小戴着的那块玉扯出来塞她手里,道:“给你!老老实实回去给我睡觉!”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