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看着他道,“刚才考卫泽的时候发现的,这是药册上的最后一页,大抵是不小心沾上的。” 嬴纵的眼神有些深沉,“你心中可有主意了?” 沈苏姀和嬴纵四目相对,唇角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定定的摇了摇头。 嬴纵明白了她的意思,面色有些暗沉。 大帐之中无声无息,站在外头的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事,容飒从前面拿着一封军报走了过来,见三人站着不由愕然,“这是怎么了?” 香词揽住她,“主子和殿下在说事情。” 容飒便点了点头,又对着香词扬唇一笑,“那我就在这里站着!” 他说话之时只看着香词,且亲近之意明显,容冽瞧着的眉头微皱,香书带着笑意的目光从他二人身上转来转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我就在这里站着……” 香书怪声怪气的学一句,香词凉凉扫了他一眼不言语,容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大咧咧的站在了香词身边,香书捂嘴直笑,见容冽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摇了摇头。 几人刚站了没一会儿,忽然听见脚步声重响,一抬眸,便见那帐帘“唰”的一声被掀了起来,嬴纵沉着脸大步流星的走出来,周身的怒意挡也挡不住,容飒几人被吓的一呆,便见嬴纵目不斜视的从几人身前走了过去,香词和容飒对视一眼,容飒道了一句“你进去看看”便追着嬴纵而去,容冽皱眉望了大帐一眼,也跟了上去! 香词站在门口,轻声唤,“主子?” 屋内毫无动静,香词和香书对望一眼,还是掀帘走了进去,直直走到内室门口,当即见沈苏姀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坐着,她并不回头,只厉喝一声,“退下!” 香词和香书脚步一顿,眼底更是震惊,因沈苏姀这话虽然有些凶,可声音却是沙哑的! ——哭了?! 香词和香书怔愣一瞬,到底是香书平日里拉得开话头,她低声道,“娘娘莫气,殿下素来对娘娘好,眼下不管怎么了都要好好说话才是,刚才瞧着……殿下似乎也十分痛心的样子呢,殿下从不会惹娘娘生气,没准儿过一会儿就来请罪了。” 香书说着又捣了香词一下,让她也劝着。 香词不善言辞,默了默才道,“主子息怒,殿下刚刚醒来,主子心底心疼殿下还来不及,可千万别和殿下生气,有话好好说。” 沈苏姀背脊直挺挺的,好半晌才语声颓丧的问,“他去了何处?” 香书忙道,“大抵是去了中军大帐。” 沈苏姀不知怎地冷笑了一下,似乎气还未消,默然一会儿却是哑声吩咐道,“去盯着,不管他下了什么令都来告诉我,军令就不必了,都退下吧。” 香词和香书对视一眼,这才齐身退了出去。 香词一步两回头的,眉间尽是疑惑,香书也是不解,问香词,“你瞧着今儿是闹得哪一处?殿下什么和娘娘置气过?今日却是他先甩帘而去,好吓人。” 香词眉头微皱,“或许是因为娘娘在西楚帮了别人治病吧……” 香词和沈苏姀同行,自然知道她帮微生瑕的事。 香书听着微微皱眉,便道,“娘娘一人我不放心,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前头看看。” 香词朝中军大帐的方向望了一眼,点点头。 中军大帐之中,嬴纵面色沉厉的坐在主卫之上,其他的诸将还在议事,见他去而复返面色还这样差不由得有些心颤,所有的战事都已经定好了的,而嬴纵看着差不多了因为记挂着沈苏姀便先走了,众人看的直笑,却不想嬴纵高高兴兴走的却是这样子回来的! 整个大营,谁能让他如此动怒?! 不用多想诸将也想到了那人是谁,几人面面相觑一眼,都将目光落在了宁天流和陆衎身上,对于身处怒气之中的嬴纵,没人敢轻易搭话。 宁天流和陆衎对视一眼眼底都有些诧异,其他人见状则缓缓退了出去。 陆衎神色担忧,宁天流眼角却生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白衣翩然的走到嬴纵身前去,上下打量了他两眼一笑道,“看这样子,莫不是被赶出来了?” 嬴纵不言不语,面色还是僵冷无比。 宁天流摇摇头啧一声,“见你这样可真是不容易。” 嬴纵还是不语,宁天流又看了一眼外头的夜色,轻咳一声道,“不管是因为什么你做做样子就算了,时辰不早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