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子皇辇,便是皇后都不能与之同坐,更何况是亲王妃? 嬴纵闻言却抿了唇,“你说要陪我入宫,可是要反悔?” 说着将她手一攥,将沈苏姀生生拽了过去,沈苏姀皱了皱眉,硬着头皮上了皇辇。 幸而皇辇周遭有帷帐,待那帷幕落下,沈苏姀才哀怨的看了嬴纵一眼,嬴纵竟忽的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笑,“我能坐,你便能坐。” 皇辇之外便是人,沈苏姀满面惊吓咬牙切齿,“太放肆无忌……” 嬴纵眯眸,“若我到了此刻连亲你都不能,那我为何要回君临!” 他并未刻意压低语声,沈苏姀吓得要去捂他的唇,嬴纵趁手便将她一抱,眼底生出笑意,沈苏姀啧一声,实在是对他没了法子,如他所言,黔城之危已破,他立下了不世之功,整个大秦无人能与他争抢什么,他自然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回了王府随你如何,现在……你放手……” 沈苏姀却不能不为他的声明考虑,听见这话嬴纵才满意笑了,将她放开,只牵住她的手。 皇辇早已行进起来,马车之外的光亮亦愈发明亮,渐渐地,外头响起了百姓低低的议论声,嬴纵从那窗帘缝隙之中看出去,见这样的时辰大街两侧竟然站满了人,申屠孤做为引导官御马在前,高声道,“秦王归来,不得挡道。” 本来看到皇家禁卫军就无人敢挡路,这话一落,大街两旁的百姓竟然都簌簌跪倒在地,许多人对着那明黄色绣着龙纹的帐幔跪拜着,口中齐呼“秦王千岁”! 沈苏姀和嬴纵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 恰在此时,嬴湛御马到了皇辇之外,靠着皇辇道,“七哥,现在所有的君临百姓都知道是你救了他们,所以对你感恩戴德呢,嘿嘿,这里头也有我的功劳咧!” 嬴纵不必想便知道必定有人放了风出来,随即无奈的笑了笑,沈苏姀却是欣慰一笑受的心安理得,看着嬴纵,“你辛辛苦苦那么多年,当的这一声!” 旁人说的嬴纵不听,沈苏姀说的却是真理,他握紧了她的手,面色松活几分。 从安定门至天圣门的圣德大道之上一路都是百姓,那“秦王千岁”之声更是不曾停下来过,因是入了夜,且因着前几日的动乱危机解除,因此大街两旁的酒肆画舫亦格外的热闹起来,五彩缤纷的霓虹透过重重帐帘坐在嬴纵和沈苏姀的脸上,沈苏姀只觉恍惚,眼看着距离天圣门越来越近,嬴纵将她的手攥的愈发紧了,沈苏姀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深吸几口气才转头道,“你放心,我既然说了要陪你自然是因为我心底再没那些杂念了。” 嬴纵眸色微深的看着沈苏姀,未语,只是仍攥着她的手未放。 不多时皇辇便到了宫门之前,宫门到了此刻还未落锁,显然是等着他的,守着宫门的禁卫军们锵锵跪倒在地,皇辇便这般悠悠入了天圣门,入了帝宫就将所有的热闹都隔绝在了身后,皇辇行进的车轮吱呀声响彻悠长的宫道,那种只有在君临帝宫才会生出的逼仄冷清感又出现了,然而这一次却又如此不同,沈苏姀转头看了看嬴纵,心底趋于平静。 帝宫的路沈苏姀和嬴纵都熟悉万分,本以为此番入宫乃是往后宫去,或是天寰宫,或是锦绣殿,或是太后的寿康宫或是别的什么地方,赏赐,设宴,等等,可沈苏姀和嬴纵都没想到皇辇竟然是朝着崇政殿去的,这么晚了,去崇政殿做什么?! 传闻昭武帝重病在身,难道病已好了? 沈苏姀满是疑问的看向嬴纵,嬴纵眉头微皱也有些不解,外头的嬴湛似乎也没有要解释的打算,嬴纵安抚的握了握沈苏姀的手,没多时,皇辇停了下来,到了! “七哥,下皇辇吧……” 嬴纵掀开帘络朝外一看,便见皇辇竟然真的停在了崇政殿之前,而崇政殿的方向灯火通明人头攒动,竟然像是有许多人都在等着的样子! 嬴纵眉头一皱,在他身后,沈苏姀也看到了这一幕。 不知想到了什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