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却忽然一滞,她说了这么多个“师父”,她眼下也做了别个的“师父”,而她自己也有一位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师父…… 那玉玦被她放在袖袋之中这么多日再未拿出来过,可此刻,这“师父”二字便是这样突兀的将她压在心底许多天的事勾了起来,嬴纵将她的表情看的分明,当然知道她怎么了,当即将怀抱一收抵着她的额头道,“阿姀,你是喜欢小孩子的,卫泽叫你心疼了是不是?” 嬴纵在心理上讨厌一切靠近沈苏姀的雄性生物,何况他性格冷清可不是个对谁都能怜惜的,因此对于卫泽除了有些歉疚同情之外说不上更多的疼爱之情,可这几日沈苏姀一劲儿的赶路话都极少,却对卫泽十分亲厚,卫泽年纪虽小却已经足够懂事,这一路上乖巧的叫他也有几分心软,也因为有卫泽在,才能偶尔见到沈苏姀温柔笑语的样子,如此一来嬴纵对卫泽自然也比最开始上心了几分,眼下见沈苏姀收卫泽为徒他亦是没有异议的。 沈苏姀听见嬴纵的话当即回神,距离极近的看着那双墨蓝色的双眸轻轻点头,“嗯”了一声,嬴纵唇角微扬,揽着她的腰身又朝她靠的近了两分,语声低低道,“你既然喜欢小孩子,那我们便早早生一个,只有我们的孩子能唤你娘亲……” 至这最后一句,语声之中又开始霸道起来,好似还在介意适才卫泽那一声,沈苏姀心头一软靠近嬴纵怀中,又低低“嗯”了一声,嬴纵听着这一声只觉得心底熨烫万分,大手在她背后上下游移的道,“等去了昆仑,让师尊为你好好调理身子。” 沈苏姀将脸靠在嬴纵胸前,再“嗯”一声。 嬴纵便抱着沈苏姀不再多言,玉玦之事分明还压在两人心间,可没有确凿的证据没有弄清楚事情的始末之时,无意义的讨论他和她都不需要,山中夜风微凉,嬴纵半狭着眸子将沈苏姀裹进了自己衣袍里头,嬴纵的温暖气息在鼻尖萦绕,沈苏姀整个身子缓缓的放松了下来,便听嬴纵轻声道,“阿姀,这一次走荒原或许会遇险。” 沈苏姀没想到他忽然这样说,身子往他怀中挤了挤语声极淡极淡的道,“那又如何,我想和你一起突围!”微微一顿又气哼哼补一句,“放心,我不会连累你!” 嬴纵低笑一声,“你怎会连累我?也好,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安心!” 沈苏姀似乎有些满意,圈着他腰身的手臂拥的更紧了些,她将侧脸贴在他胸前十分温顺的蹭了蹭,眼底却是一片悠远的幽光,嬴纵或许已经记不清了,可她却深深记得这话是她在云嵇帮她造出的梦里听到的,那一次九巍山关外的杀伐,那一次他和她生死与共的开端,那一次这样的话是他说,现在这一次换她! 山神庙的休息自然谈不上多好,然而对于他们一直赶路的人来说能有个地方小憩便是养精蓄锐,第二日一大早,卫泽的一声师父震惊了所有人! 容飒等人已经知道了卫泽的身世,因为如此这一路上亦是对卫泽万分照顾,可再照顾这卫泽也是个外人,沈苏姀和嬴纵对他有所亏欠,那还回去就好了,钱财名利地位之类,要什么有什么,可这一声“师父”却有些不同了! 容飒第一个暗想,既然是王妃的徒弟,那以后还能调戏吗? 惹了卫泽便是惹了王妃,惹了王妃便是惹了主子,惹了主子便是……找死! 容飒抚了抚额,对待卫泽的态度更为亲厚了些! 小卫泽哪里知道这些道道,只是想着沈苏姀就要和他们分开走了万分不舍,沈苏姀便叫他到自己跟前来,指着容飒道,“今日你紧紧的跟着这个人,不要害怕不要哭,如果他待你不好你可以和为师说,当然,你若是做了拖后腿的那一个,便不算为师的徒弟!” 容飒听着这话唇角一搐,其他人则都是幸灾乐祸的看着他,容飒面色一哭求助的看着嬴纵,心说怎么叫个好怎么叫个不好呢,他目光哀怨万分,可惜,嬴纵只当做没看见! 卫泽却是在为容飒说好话,“容叔叔待我很好,师父不必担心,卫泽亦不会为师父丢脸,绝不会拖后腿也绝不会哭的!” 容飒眼底一亮,沈苏姀也露出满意的笑意来,点点头道,“很好,待下次为师教你剑法!” 卫泽眼神大亮,立刻重重点头! 因是赶时间,沈苏姀再未多言便和嬴纵一道先行离开,待两人一走,卫泽便有些紧张起来,昨日众人说话之时卫泽也在场,可他却是没听明白,到了此刻不由得问一句容飒,“容叔叔,师父为何要和我们分开走?为何要让我们两个时辰之后再走?” 容飒眉头一皱哀叹道,“王妃有要事去办,至于她为何先走呢,当然是为了去调虎离山保住你的小命啦,小泽啊,王妃如此待你,往后你可要孝顺师父啊!” 卫泽一听,眼泪顿时滚出,看着容飒使劲的点了点头,“我知道!” 嬴纵和沈苏姀离开那山神庙便是一路狂奔,他们和容飒一行要走的方向不同,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他们走的方向乃是靠东面昆仑的方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