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表现的他“请”她来不是为了威胁嬴纵的意思?! 沈苏姀沉着脸亦看了他几瞬,冷笑了一下走了进来! 拓跋昀并不介意沈苏姀的无礼,他只因为沈苏姀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意而加深了笑意,有宫人上前来引导沈苏姀落座在右下手第一位,而在拓跋昀的左右两边还设了两张小案,眼下除了一身银袍的拓跋卓之外靠近她这边还坐着一身樱粉色宫裙的拓跋浅,四年未见,当日骄傲跋扈的小公主已经变作了亭亭玉立的美人儿,从沈苏姀一进这殿中拓跋浅的目光便开始在她身上盘旋,许久许久之后,沈苏姀听到拓跋浅轻轻地“哼”了一声! 沈苏姀对面的位子还空着,她面无表情的坐下便感觉到拓跋卓投来安抚的目光,沈苏姀并不去看拓跋卓,整个人好似一座冰山似得和这厅中的气氛格格不入,当真是一副被挟持的满是怨念却又坚韧不屈的模样,拓跋昀看了看她,笑意更为深长了。 “璴世子到——” 恰在这时,一声长喝响起!却是嬴纵到了! 沈苏姀深深将指甲卡在掌心才阻止了自己下意识望向门口…… 一抹白袍一闪而入,嬴纵大步流星的朝那唯一空着的位子走去,那副自然而然的样子仿佛这地方姓嬴而不姓拓跋,同样都是无礼,沈苏姀是明明白白的不买账,嬴纵却是通身的贵胄和桀骜半点不拖泥带水半点也无客随主便的自觉。 拓跋昀的目光便落在了沈苏姀和嬴纵之间,沈苏姀眼观鼻鼻观心的将目光落在虚空之处,一幅人在曹营心在汉的模样,仿佛在为自己的夫君担忧,而嬴纵那边厢淡淡扫了众人一眼,只多多在沈苏姀身上停留了一瞬,且那一瞬之中凝重和怜惜皆有,却端的是少了那么几分爱意,叫拓跋昀看戏的兴致都淡了几分—— 拓跋昀眼底微光一闪,当先举起了身前酒盏,“这第一杯先敬璴兄,这两日因国师丧事委实对璴兄招待不周了,还望璴兄海涵……” 从这称呼之中便能听到拓跋昀对“璴意”的看重,沈苏姀这边厢谁都不看,眉头却紧皱了起来,面上是厌弃,心中却是担忧,因她觉得拓跋昀对嬴纵不会那么轻易信任。 众人都举起了酒盏,独独沈苏姀不动,拓跋昀和“璴意”一对饮下杯中酒,拓跋昀便看着沈苏姀道,“上阳郡主可是对今夜之酒食有何不满?” 沈苏姀冷冷扫了他一眼,道,“异国之食,难以下咽!” 拓跋昀当即挑眉,朗声笑道,“这一点上阳郡主就比不上璴兄了,璴兄虽然不是魏国人,却十分习惯魏国的风土人情,上阳郡主多学学璴兄才好!” 沈苏姀鄙薄的冷笑一声,“不忠不义见利忘义,嗟来之食其味美乎?!” 嬴纵见沈苏姀如此心底早已生出笑意,面上的表情仍然只是淡淡,又因为带着面具,只要他气势迫人姿态从容不羁些,任是昭武帝在前恐怕也认不出他来! 拓跋昀听着沈苏姀这话笑了笑,他当然乐见沈苏姀这样说“璴意”,“璴意”现在是不是不忠不义他不确定,可经沈苏姀这位既是上阳郡主也是秦王妃的人物一说,璴意想洗清自己也是不能了,他当然乐见其成,然而,他要做的却不止这些。 拓跋昀端起酒盏摇头,语气十分感叹,“郡主以为何为忠义?忠君爱主自然是忠义,可倘若自己所事君主心生歹意残害忠良,那底下人的忠义又何以为寄?” 沈苏姀顿时皱眉,这表情不需要她来演,因拓跋昀这话说的不无道理! 拓跋昀见沈苏姀心有所动细长的眸子里忽的闪过几分兴味的阴鸷来,酒杯的方向一转看向了嬴纵这边,见嬴纵动作娴熟而矜贵放肆的把玩着面前的酒盏语气变得沉重起来,“有句话在这里讲或许有些不好,可本宫却实在要为璴兄报个不平!” 沈苏姀皱眉,嬴纵到了此时却不得不开口,他语调再不是嬴纵式的低沉微寒,而是微微上扬锋芒与桀骜半分不掩,“太子有话不妨直说!” 拓跋昀便语声沉重道,“历代苍狼王都效忠于大秦朝堂,表面上看起来大家都是寿终正寝,可粗略一算便能看出诸位苍狼王的年岁都不长,旁的不说只说璴兄的几位兄长,哪个不是年纪轻轻便陨了命,这些想必璴兄比本宫更为清楚,眼下整个苍穹也只剩下了璴兄一人,本宫自然希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