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样,你很关心?” 沈君心打断钱万贯的话,放在书案上的拳头攥了起来。 钱万贯看出了沈君心的不喜,当即不再说,随即忽然反应过来似得道,“小王爷,你为何要骗秦王!昨天郡主的信分明是容飒送来的,那信上分明说的是……秦王适才径直出去了,看样子是要去江左,这,这这只怕要和郡主错过啊……” 看出了钱万贯的震惊不解以及那蠢蠢欲动的想追出去告诉嬴纵真相的打算,沈君心盯着他眼底的绿芒一盛,“钱将军,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 钱万贯话语一滞,仔细看了看沈君心的表情,好不容易粗中有细的明白了几分沈君心的小心思,他叹了口气,顿时再不多言,只默默坐下又说起适才的话题来。 沈君心眸色沉暗的转头看向窗外,再没了议事的心思,大秦关于嬴纵的负面言论满天飞,这个时候嬴纵却忽然出现在浮屠了,他当然不是因为浮屠被围困才出现的,他只是为了沈苏姀一人而来,若是旁人见此必定感动于嬴纵对沈苏姀的用心,可是到了沈君心这里他却是有些恼恨,恨自己不及嬴纵,恨他可以为沈苏姀做到这个地步,恨自己在沈苏姀和嬴纵之间永远都是个外人,他永远都只能仰望而无法涉足。 沈君心并不会做对沈苏姀不利的事情,却不代表他就会百分之百的支持沈苏姀和嬴纵,譬如这一次,他所言的确是那信上所言,只不过他没说全而已,他恨不能沈苏姀和嬴纵晚点见面,沈君心暗暗咬紧了牙关,只当这一次是他的一个小小恶作剧,可此刻的他还不知晓,便是这个在他看来无足轻重的恶作剧将成为他一生都无法磨灭的隐痛。 嬴纵从书房之中出来的时候沐萧还在外头等着,看到他出来连忙迎上去,“王爷,如何?” 嬴纵目不斜视出的殿门,道,“去江左。” 沐萧一愕,“王爷要去接主子吗?” 嬴纵点点头,再不多言,沐萧想了想还是跟上去道,“王爷从大秦来必定知道大秦国内如何议论您,主子在江左恐怕还不知道这些,您这是打算再不回大秦了?” 远处容冽正等着嬴纵,嬴纵朝容冽而去闻言摇了摇头,“既然她不知道,就不必让她知道了,我见到她自会和她说,流言而已,无惧。” 沐萧却是真心为嬴纵打算,又道一句,“小人只怕王爷步当年苏阀后尘。” 嬴纵停下脚步看他一眼,“不会。” 说完这两字,嬴纵便疾步离去翻身上了赤焰的马背,也不多言浮屠战况调转马头朝宫门而去,看着那数骑来得快去得快,沐萧面上却生出了巨大的欣慰。 嬴纵疾驰出上阳宫们,语声森寒的吩咐,“联系上容飒!” · 云嵇是言而有信的,沈苏姀又在广陵后山看了四日书之后终于见着了香词,并且同意香词待在她身边侍候,可他并没有听沈苏姀的话给她下药,当然,云嵇也不会放心这主仆二人在一起赶路的,他虽然没有在沈苏姀身上下药,可她在香词身上下了咒。 那咒名为“反骨”,只要云嵇吹起笛子香词便会如全身骨头都被拆开似得巨疼无比,而只要这疼痛持续两刻钟以上,香词必死无疑。 因这反骨咒的缘故,沈苏姀和香词十分心甘情愿的随云嵇和墨檀在第四日那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出发了,白日休息夜间赶路,这是云嵇去望京的行程安排,由此来减少危险,而哪怕是在夜里,云嵇也是带着幕笠手上带着手套的,全副武装的样子像极了民间话本之中一步杀三人千里不留行的绝顶高手,为了掩人耳目,云嵇一行人十多匹骏马两辆马车,不知道的人只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出行,从广陵到岷江本要走三日路程,因为夜行昼伏的缘故他们在第七日的下半夜才到岷江边上,在这中间,沈苏姀又无偿献血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苏姀和香词表现的十分安分,又或者是因为香词身上被下了咒,更或者是因为别的,这一路行来云嵇对他们的看管并不十分森严,而沈苏姀也十分给面子的没有出任何幺蛾子,待到岷江边的时候正是个无星无月的夜晚,沈苏姀和香词站在江边上等安排好的客船,云嵇在马车之中并未下来…… 眼见得还有一个多时辰天就要亮了,老早便有许多船客等在了江边,这都因为偌大的江左渡口并不多,许多人哪怕不是走的这个方向也要朝这里赶来渡船,看着那码头之上排好的队伍沈苏姀和香词都想到了那一日的刺杀,而那刺杀的主谋,就坐在她们身后的马车中。 虽然候船的人很多,可沈苏姀和香词却并不担心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