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香词已经拿了吃食过来,沈苏姀便为嬴纵布菜,很有两分殷切的样子,本以为嬴纵应当受用,却不想他刚用了两口便皱着眉头放下了筷子,继而定定看着她再不言语。 沈苏姀被他看得背脊发毛,低头敲了敲自己的装扮却没发现哪里不妥,不由疑惑的看着嬴纵,嬴纵凝眸看她片刻道,“你又想做什么?” 沈苏姀一鄂,思忖他难道看出了她的心思?可一想又觉得不对,若是他看明白了她的心思怎么会是这样一幅严肃又冷冽的态度,只好道,“我没想做什么。” 许是她表情太无辜,倒让嬴纵不好多说,又看了她几眼方才继续拿起筷子用膳,沈苏姀见他恢复如常正不知他适才的邪火从哪里来,便听他语声沉闷的道一句,“你上一次在我面前献殷勤的时候正是你打算离开君临的时候。” 沈苏姀正为他布菜的手一顿,顿时明白他误会她又要走了,心头有些酸楚,心疼又愧疚的看了他一眼扯出一个笑来,道,“怎么如此记仇,往后我再不会不辞而别了。” 嬴纵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表情还算真挚才作罢,只是面上一直未能亮起来,沈苏姀皱了皱眉,冷哼一声道,“难道往后我不能对你好了?对你好就是有所图谋了?” 说着将筷子一放,转过了身去。 嬴纵抬起头来看她,唇角终是弯了弯,伸手过来捏了捏她的掌心,沈苏姀眉头一扬再不做理,只又做到梳妆台之前去梳头发,泼墨般的乌发黑压压的从肩头泻下,衬得她本就莹白的肌肤私雪一般无瑕,勾的嬴纵用膳的心都没了,放下碗筷走到她身前来,取了她手中的梳子为她顺发,一边看着镜中人笑叹四字,“恃宠而骄!” 沈苏姀横了横眉头,看向那边的膳食,“都用好了?” 嬴纵点了点头,沈苏姀便一把将梳子从他手中夺走,冷哼道,“那就去沐浴,叫人给你准备好水了。”说着耸了耸鼻子,“好好洗洗。” 嬴纵皱眉,闻了闻自己身上也没旁的味儿,怎地被她嫌弃了?想着便拉她入怀使劲嘬了一口,看着她大红的面色方才朗笑着去了浴房,见他身影消失在浴房门口沈苏姀长长的呼出口气,抚了抚胸口倒好像她适才做了什么亏心事似得,走到入口处唤香词进来收拾,一边低声吩咐香词,“稍后不必再进来侍候了,你们都早些歇着去吧。” 香词眉头一挑,“若是主子半夜要人服侍怎么办?” 沈苏姀摇了摇头,“无碍,你们歇着便是。” 香词有些放心不下,可对上她不容置疑的眸色还是点了点头,而后将膳食盘盏收拾妥当便走了出去,内室顿时只剩下沈苏姀一人,听见外头合厅门的声音她平静的表情忽然一变,顿时有些惴惴不安起来,眸光一转,朝衣柜走去! 嬴纵若平常那般沐浴完,往出走之时却看到了浴房里摆着的香脂等物,眉头一挑,她素来不爱用这些,今日倒是用着了,眼底意外一闪而逝,嬴纵不置可否的朝外走去,走出浴房的门,却不见内室之中有人,朝床榻的方向看了一眼,却见那边一层又一层的大红色罗帐被放了下来,眉头一扬,这才想着沈苏姀大抵先歇下了。 摇头失笑一瞬,自己适才也委实有些草木皆兵了,可这不都是她害的吗,却是连说都不能说一句,当真当得那恃宠而骄的四个字,嬴纵心中想着,面上不由得绽出笑意来,从前再宠她亦是不知“娇”为何物的,眼下终于懂了他只有开心的,他就是喜欢她不拘着性子的模样,再者说,世上也唯有他才能给她生娇之宠! 嬴纵着一身纯黑的中衣拿着帕子擦着自己头发,待擦着至半干才放轻了脚步掀开一层层的罗帐朝床榻的方向而去,这罗帐极为精美轻薄,白日里都是挽起来的,眼下全都放下来还要人一层层的撩开无端的让床榻那一方生出了神秘诱惑。 罗帐共有五层,虽则轻薄,可都放下来之时还是能将里头的情形遮的严严实实,掀开前两层之时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到了第三层之外时已经能隐隐绰绰的瞧见那床上正坐着一道人影,嬴纵心底一动,竟然未睡?思至此他的脚步不由快了些,第三道罗帐被掀开,紧接着第二道也被掀了开,就在嬴纵要掀第一道之时他看着十步之外隐约的人影心底忽然生出几分异样的错觉,虽然不曾看清,可他好似看到了今日沈苏姀的不同,来不及想太多,嬴纵眸光一凝,向前一步抬手撩起了大红色的轻纱,轻纱一起,他的凤眸猛地眯了起来! 见他出现,坐在床边的沈苏姀唇角一弯,盈盈问一句,“好看吗?” 嬴纵脚步放慢,大红的轻纱在他身后缓缓垂下将这一方空间密掩了起来,他嘴上未答话,可心底早已叫翻了天,好看,又岂止是好看,洛神现世,不足万一! 沈苏姀坐在床边,身上是那一身明艳贵胄炽烈似火的喜服,一共五层的喜服她一件不落的穿了上,广袖扶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