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君心眸光微亮,“那别人都会怕我吗?” 沈苏姀面上笑意一淡,反握着沈君心的手郑重道,“你记住,不要做一个只会让人惧怕的人,因为惧怕并不比忠诚来的可靠,有时候,惧怕反而能激起别人的野心和抗争,只有忠诚才能让别人心甘情愿为你卖命为你驱使。” 沈苏姀说这些话之时语声徐徐,无端的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沈君心眼底的泪意早已褪去,反而以一种崇敬仰慕的目光看着沈苏姀,默然一瞬,他忽然抓住了沈苏姀的手腕,“阿姐可以教我吗?阿姐可以留在浮屠吗?” 沈苏姀闻言一怔,面上的表情有些犹豫。 沈君心眸光簇闪,眼底又生出两分水光,急切的往前一凑,语声切切道,“我身边一个信任的人也无,我只信阿姐,阿姐还要回大秦吗?阿姐留在我身边我才能安心,阿姐留在浮屠我才能把这里当做我的家,否则将来与我而言这里在这里我不过也只是个外人,阿姐,你留在浮屠吧,阿姐教我如何做个让别人臣服的人,从此往后这里就是阿姐的家,我们姐弟二人相依为命,我一定会好好护着阿姐,谁也欺负不了阿姐!” 听到那“相依为命”四字沈苏姀心头一动,看着沈君心切切的目光听着他这艰涩带着祈求的话语沈苏姀的心剧烈的动摇起来,沉默一瞬她才一笑,抚了抚沈君心肩头的墨发道,“我留下不留下可以稍后再说,眼下你还是先把衣裳穿上!” 话音落定,沈君心一鄂,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赤着身子的,那锦被已然滑到了自己腰间,整个上半身都是赤裸的,因着屋子里十分温暖才不曾发现! 面色一红,沈君心赶忙放开沈苏姀的手将锦被扯了起来将自己遮住,他这动作好似一个受了欺负的女儿家,惹得沈苏姀一阵好笑,摇了摇头起身去为他寻衣裳,不多时沈苏姀便拿了两件单衣过来,道,“自己穿上。” 沈君心红着脸蒙头倒下,自己在锦被之下窸窸窣窣好半晌方才坐了起来,伤口还在疼,这一会儿的折腾面上又起了汗意,可他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怔怔望着沈苏姀等她的答案,沈苏姀眯着眸子沉思半刻,转头一看只瞧见外头已然天光泛白,心底一叹方才道,“此事容我暂作考虑,我此番来本也没有打算立刻便走,因此半月之内你可以放心。” 沈君心眼底有两分失望,不过很快又振作的笑了笑,朝外室的方向看了一眼,一时有些疑惑似得,沈苏姀这才道,“眼下是在宫外的会馆,刘成武还不知你已经被我救出来,哪怕知道了恐怕也不会想到你在这会馆之中,你先养伤。” 沈君心点点头,忽然又拉住了沈苏姀的手,“阿姐,你可会怪我?” 这是再问他发兵威胁沈苏姀的事了,沈苏姀闻言苦笑一声弹了弹他的额头,“本来是打算怪的,现在你自己吃了苦头,就免了你的罚!下次不可再犯!” 沈君心朗然笑开,还未说话却又扯疼了自己的伤口,当即呲牙咧嘴起来,模样万分滑稽,沈苏姀看的有些失笑,又道,“你身上药效恐怕还未去,眼下再睡一会儿为好。” 沈君心想说自己不睡了,可看着沈苏姀一脸倦色便知她彻夜守着自己,当即便点头缩进了被子里,而后将身边锦被一掀,“阿姐,你也来睡。” 沈苏姀失笑,将那锦被为他盖好才道,“我便是要睡也不是在这里,你身上有伤,快歇着吧,我也实在有些熬不住了,你安心睡,我让香词来守着你……” 话音落下,沈苏姀不做停留的转身走了出去。 沈君心看着沈苏姀的背影,眼底浓浓的都是失望! 沈苏姀彻夜未睡,香词夜间不过小憩了一下便守在了外头,此刻听着吩咐当即替沈苏姀守着沈君心,沈苏姀则到了暖阁中去小憩,此时已经天色微明,沈苏姀睡了没多久还是按照往常的时间醒了过来,简单梳洗便去看沈君心,便见沈君心已经坐在床榻之上进食了! “阿姐!快来一起吃!” 沈君心十分雀跃,说话的声调都不同,面上的青紫亦消退了下去,隐隐留着浅淡的痕迹,沈苏姀上前扫了扫他颈子上的伤痕,沈君心便紧了紧衣领道,“阿姐不必担心,不疼了。” 早膳十分简单,见状便也坐在了他的对面,香词为她盛了一碗粥,沈苏姀便喝了一口,抬眸见沈君心精神尚好,便也明白他昨夜那模样是因为初初见她才未克制住,心底一叹这才道,“沐沉前夜入宫见到了你父王,得了你父王的谕令,我已经让人去调兵了,最多再有两日那十万大军便可归来,这两日你待在内室养伤。” 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