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听着她那凄沧沉重的语气,她竟然莫名觉得自己这点苦楚十分渺小,脑海之中电光一闪,忽然想起沈苏姀的家世,眉头一皱,傅凝有些几分了然,可还是觉得沈苏姀适才那话有些过了,即便沈苏姀幼年父母双亡,可也不至于一生下来就……傅凝想了想没想出个结果来,只得真诚道,“王爷待侯爷情深,往后自能让侯爷潇洒畅快,只为自己而活。” 沈苏姀闻言眸色稍稍一柔,却又很快暗淡,“情深不寿,有时也并非好事。” 傅凝一鄂,下意识觉得沈苏姀和嬴纵之前或许出现什么状况她才如此言语,然而她在沈苏姀和嬴纵面前算半个下人,主子的事她并不能置喙,动了动唇,到底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正不知如何劝解沈苏姀,沈苏姀却忽然眸色一亮,“也并非没有。” 她这话题转的太快,傅凝一时之间甚至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想了想才明白,这边厢沈苏姀已一叹道,“也就是那么几日而已,不过与我而言已是足以。” 傅凝眼底满是不解,听她这话却又知道自己不能多问,只是沈苏姀语气凄伤,莫名的就让她觉得不妥,只得道,“侯爷正是好年华,往后还有一辈子,怎地说的如此沉重?” 沈苏姀眼底的微光彻底暗下去,摇摇头再不说一语,傅凝见状也不言语,只静静地站在她身侧,天边已经有暮色初临,距离夜宴的时间亦在临近,可沈苏姀未说话,傅凝也不忍坏了这场面,冷不防的,却有一阵脚步声响起来,两人被这脚步声一惊齐齐回头,却见原来是一身白衣的嬴珞正朝这边急急走来,嬴珞依旧是那衣带当风的儒雅模样,此刻那眉宇之间却笼着两分焦急,待看到傅凝之时才稍稍一松。 沈苏姀了然的看傅凝一眼,朝嬴珞揶揄道,“王妃安好,忠亲王无需如此着急。” 嬴珞径直朝傅凝走过来,却也看着她笑道,“着急的可不只我一人。” 沈苏姀眉头一挑,下一刻便见那嬴珞刚才出现的拐角之地走出一道墨色的身影来,墨瞳一缩,沈苏姀唇角的笑意立时淡了去,傅凝也看到了嬴纵,面色当即一白,身边嬴珞正问傅凝有无不妥,沈苏姀赶忙朝嬴纵走去,也不管身后二人如何看她,走上前去一把拉住嬴纵的腕子便将他往远处带了几步,而后才转身道,“你怎地进宫了?” 嬴纵王袍加身墨发半束,冷峻的面容因瞧见她一柔,闻言只笑道,“你在王府和宫门处留的话我都知道了,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为何不许我来今夜的夜宴?” 沈苏姀呼吸一窒,眼底生出几分恼意,“我遍寻你不见,只好留话与你,你既然知道了我留的话怎地还来宫里?” 嬴纵失笑,“怎地你能来我却不能来?我还未告诉我缘故。” 他这语气十分随意,实在让沈苏姀生气,她分明说的是一件万分紧要之事,他却偏偏一点都不上心,沈苏姀知道自己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必定不会理,眸光一转道,“你不是说这个瑾妃十分危险?我觉得宴无好宴,因而不愿你掺和进来。” 嬴纵一边听一边点头,好似十分同意她的话,末了却问,“那你呢?” 沈苏姀一叹,“我怎么能一样?眼下朝中暗涌不断,又极有可能牵涉到立储之事,我即便来瑾妃又能奈我何,你却不同,再来,你的伤本就未好,又何必冒险?!” 嬴纵凤眸之间满满都是笑意,抬手抚了抚她的面颊道,“你既然在这里,我又怎能不来,你担心的我亦不是没有考虑,你放心,该知道的我都已经知道。” 沈苏姀眉心一跳,顿时想到了孟南柯之语,孟南柯说过,要不伤他便不能入宫来,可见今夜瑾妃必定会有什么动作,饮宴之时能出现的状况实在太多了,或许瑾妃想对付的人正是他,沈苏姀心头狂跳,还是一把抓紧了他的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宴会上不妥,总觉得今晚这夜宴许会伤到你,眼下出宫还来及!” 沈苏姀紧紧攥着嬴纵的手腕,嬴纵却笑着倾身在她耳边道,“这宴会是瑾妃所设,她不敢用太明显的手段,膳食下毒必定不成,至于遇刺,她身边的人现在并不多,也不必担心,宫中禁卫森严,这几日她唯一的动作便是亲自选了一批新的舞姬入宫,今夜的夜宴之上必定会献舞,倘若她有什么不轨之心,也只有这个机会。” 沈苏姀惊讶的看着嬴纵,一时说不出话来,嬴纵笑着直起身子来,“眼下你可以放心了?我已经安排了容冽去准备,倘若她在献舞之时闹出乱子来,今夜便是她的死期,到了此时,我倒是万分希望她今夜闹出点什么来才好……” 沈苏姀的呼吸屏住,看着嬴纵笃定从容的眸色喉头发紧,嬴纵捏了捏她的掌心,看了看天色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过去吧。” 沈苏姀脚步发虚的被嬴纵拉着,那边厢嬴珞也带着傅凝走了过来,嬴华庭亦在这寿康宫之中,待五人在前殿回合,嬴华庭便有些讶异的看着嬴纵道,“七哥伤势未愈,苏姀下午还说你大抵不会来了,眼下可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