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可还是扎进了雍王的左肩上,那一剑的势头本该至少入肉五分,可眼下只是浅浅的一刺,只是因为……只是因为剑身被嬴纵赤手一把握了住,即便内力再强速度再快,却到底是血肉之躯,嬴策怔愣的看着,只见嬴纵将那长剑从雍王身上拔出,那握着剑身的骨节分明的大手,已然血流如注! “嬴湛,去园子口守着,谁也不许靠近这里!华阳华景去主殿守着皇祖母,若是路嬷嬷问起,就说八殿下和雍王正在练剑,无论如何莫让皇祖母知道今日之事。” “咣当”一声,嬴纵说完这几句话才将手中的长剑扔在地上,瞬时间,本来不算明显的血腥味顿时浓重了许多,得了吩咐的几人看着这见了血的场面都是一愣,幸而嬴华庭目光切切的看了他们一瞬才反应了过来,嬴华阳和嬴华景是最为胆小的,知道嬴策今日里闯了大祸,恨不得早点离开这里别惹祸上身,当即离开这侧园朝主殿去了。 雍王一身白袍被刺破,眼下肩头只有一小块红,相比之下嬴纵的手则更是惨不忍睹,可自始至终,他也不曾注意到自己手上的伤,墨蓝色的眸子泛着冷光,沉沉的落在被他挥走的嬴策身上,那般沉厉且冷酷,连嬴华庭都被吓得面色发白说不出话,更唬的本来就知道犯了大错的嬴策再无一点招架之力,嬴纵看了他一瞬,猛然抬步往嬴策的方向走去,可尚未走出一步,受伤的右手手腕忽然被一只小手攥了住。 嬴纵此刻本是在暴怒边缘,任是谁都无法挡住他的,可被这一只轻柔的手拉住,他的脚步却像是挂了千钧重铁似得再也迈不出一步去,他转过头来,不出意外的看到沈苏姀低垂着眸子正将他满是血迹的手拿起来,一方白色的锦帕,小心翼翼的将他手心的血迹擦拭干净,而后十分简单利落的将他掌心的血口子绑了住,她的动作轻柔,弯着的背脊的和垂着的颈子也看不出什么来,可只是嬴纵能感受得到,她握着他的手更在轻微的发抖。 嬴纵心底的怒意忽然了淡了半分,想看看她面上的表情,可她一直垂着眸子不看他,不出片刻,沈苏姀为他包扎好了伤口,然后默默放下他的腕子,转身站到了嬴华庭身边去。 嬴纵看了一眼沈苏姀默然的面色,铁了铁心转身走到了嬴策的面前,嬴纵的那一掌控制着力道,嬴策虽然被撞得那一下有些疼,可到底不曾受内伤,此时看到嬴纵的那只受伤的手可那一炳满是血迹的剑,他眉头懊恼的皱了起来,想说什么,可看到嬴纵沉厉的眸子终是不曾说出口,懊恼自责担忧的情绪齐齐浮出,素来明朗骄傲的面庞此刻看起来分外狼狈可怜。 “你在做什么?” 嬴纵问的十分平静,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此刻必定压着沉怒,嬴策看着嬴纵的眼睛,几分复杂的情绪闪过,终是抿着唇低下了头,嬴纵双眸微狭,语声越冷,“九皇叔是长辈,你身为大秦的皇子,是从何处学来的杀招竟然敢对长辈下手!” 嬴策跌坐在地,深深的垂着脑袋,从小到大,举宫上下都宠着他捧着他,再难的事对他而言也不算什么,可是整个宫闱之中他还是害怕两个人,一个是昭武帝,另一个人便是嬴纵,嬴纵不但是与他血缘关系最亲近的兄长,更是他这么多年十分敬重的大秦战神,这是一种男人对男人的骨子里的只凭实力说话的臣服与尊崇。他不知道他今天到底再做什么,只想着不允许将嬴纵的身份曝光,宫内宫外流言蜚语太多,光是两人眼睛的颜色都够别人议论一年了,本以为雍王走了之后就会好,可没想到本来说要走的人竟忽然不走了! 嬴纵本来极喜欢雍王,可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一段丑陋的秘辛,这个秘辛代表着宫闱丑闻,一想到这么仙逸非凡的人当年竟然和皇宫妃子苟合做下不论之事,他心中便忍不住的觉得恶心,这不但挑战着他素来骄傲的天之骄子的底线,更有甚者威胁到了他心中十分亲近且敬重嬴纵的性命,这是他不愿看到的!因此才有了今日这一场,他一心求胜,可没有想到竟然伤了雍王又伤了嬴纵,深吸两口气,他这才敢抬头去看嬴纵的眼睛,嬴纵眼底满是沉怒,却没有更多的心疼,他由此确定嬴纵还不知道这段丑事,他抿了抿唇,语声低哑,“七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九皇叔不闪不避,我只是……我只是想……” 那一剑刺得是胸膛,可按嬴策的预计雍王是必定会着急慌忙的躲开,这么一来便会漏出破绽,而后雍王必败,可没想到,雍王竟然为了不让他受伤反倒是伤了自己! “无论你想什么,你一个皇子宫中谋害亲王,这个罪名你如何受得住!”嬴纵冷冷的道出一语,看着嬴策这模样眼底风云涌动,好似在下一刻会继续打嬴策一掌! 嬴策被嬴纵的沉怒笼罩着,闻言却是直直看着嬴纵的手,掌心的血口很深,那锦帕根本包不住,嬴纵又出于动气之中,这不过片刻的时间那白色的锦帕又红了一大片,嬴策眉头紧蹙的抬头,“七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快去看看你的手罢,七哥……” 看着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