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姀不语,嬴纵唇角便抿了抿,“怎么,高兴的说不出话了?” 沈苏姀眉头一皱,嬴纵已轻眯着眸子半养神的靠在了她肩头,轻轻哼了一声,“明日且让我安顿一下苍穹的事情,后日便回君临,本念着此番回程当能与你同行,可一个何冲已是碍眼,眼下还来了个谢特使,你打算怎么安排我呢?” 沈苏姀咬了咬唇,眼下他说话的气息实打实的落在了她颈侧,不仅如此,稍许还风儿一般的钻进了她耳蜗之中,沈苏姀不敢大口大口的习气,就只能这般忍着克制着,可身上这人却已开始恶意揣度他,沈苏姀眉头微蹙,唇角扯出两分苦笑来。 见沈苏姀仍是无语,落在她腰间的手忽的往下一滑,在她臀股之上一拖,下一刻她便坐在了书桌的案沿上,嬴纵的手又移上来,不费力的便转头落在了她颈侧,刚刚沐浴过的她比平日里更为香软好闻,就这么抱着似是不够的,这念想一出,嬴纵张口便将她颈侧细嫩之处衔了住,唇齿并用,语声微凉道,“所以你是打定了主意要与那谢特使同路了?” 经他适才那一下,沈苏姀身子已是忍不住的一阵轻颤,因她这一颤,他心底爱意怜意齐齐涌上来,不由又将她朝怀中扣得紧了些,可她不出声这茬儿委实叫他有些伤感,又在她颈间留下一处红痕,怀中之人好似手指不住的低哼了一声,嬴纵本以为是他弄疼了她,然他素来知道掌握力道,至多叫她麻一麻,怎会叫她疼呢? 蹙了蹙眉,嬴纵发现怀中这身子更烫了。 身子退开稍许,待嬴纵看到沈苏姀薄唇紧咬一副克制模样之时才肯定她身上必定有些不对,虽然疑惑自己身上为何没有反应,可嬴纵还是在心中暗暗啐自己一声,揽着她的腰便将她抱了下来,那桌案凉,他适才兴致一上来,委实忘了这茬,眉头一簇,切切问她,“怎生面色如此难看?你若不说,那我只得叫人来为你查查。” 沈苏姀抓着他袖袍的拳头有些紧,这般一看更像是眼下正受着什么痛楚,嬴纵心中一疼,瞧着她略有两份执拗的样子却实在有些着恼,眉头几蹙,弯身将她大横抱起便朝床榻的方向走去,“你先躺着,定是要叫人来瞧瞧的……” 看他这般雷厉风行的模样,沈苏姀哪里还能不开口,轻咳一声润了润嗓,这才颤颤巍巍抓了他襟前的衣裳道,“是有些不妥当……” 她终于开口,嬴纵的脚步便是一顿,低头看着她这张面若桃花的小脸,沈苏姀皱了皱眉,语声有些懊恼,“适才喝的桃花酿似有不对,这劲头儿略有些大,虽未上头,可身上却热得很,心里也火烧火燎的说不出的难受,总之,这浑身上下确实有些不对。” 沈苏姀一手捂在胸口不解的拍了拍,嬴纵听着她这话却猛地皱了眉,脑海之中瞬时间想到百个关于阴谋下毒下蛊连咒术也叫他一并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一瞬之后,他的眸光转向了内室入口处放着的紫檀木高柜,在那柜子上眼下正摆着几个好看的青瓷瓶,里头装着的,正是适才她喝的桃花酿,脚步迈出,一边走嬴纵一边在想她这般可能的由来,那桃花酿乃是老王妃珍藏,此番派人送来的,必定不会有问题,或许是路上被人动了手脚?自己这院子虽则无人却有各样机关阵法,旁的人轻易不可进来,院子里只有香词,香词是她的人,必定不会对她不利,这么一想,问题便只会出现在送酒来的路上了! 脑海之中思路一清,嬴纵脚下的步子也快了些,走至那高柜之前,将沈苏姀放下,抬手便将柜阁上的几个瓷瓶一一的检查过来,此刻那高柜之上并排放在四个瓶子,嬴纵从右边第一个一路开盖查验,打开第一个瓶子时眉头微蹙,打开第二个时眉头更蹙,待打开第三个,他的面色已经不怎么好看,正要伸手去拿第四个,沈苏姀却一把将他的衣襟拉了拉,“那个不是桃花酿,是我在外头带回来的神仙酒。” 嬴纵侧头看着沈苏姀,听到她这话的时候先是一怔,继而,转头看了看那齐齐摆着的四个瓶子,这四个瓶子都是青瓷质地,且高矮大小体型都差不多,唯一不同是前三个瓷釉温润光华盈盈造型精致些,可因为都是青瓷,加之晚间室内的光线略有昏暗,因此这第一眼扫过去多半要将四个瓶子看成一样的,嬴纵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宇之间闪上了两分无可奈何的失笑之意,不顾沈苏姀之言,仍是将那小瓷瓶拿下来,开盖轻闻,而后眉头微蹙的转身将瓶口递到她面前,“你适才喝的,可是这个味儿?” 沈苏姀吻了吻那酒味儿,眉头一簇,面上一怔,眉宇之间随之染上两分懊恼,然后看着嬴纵瞧着她一副十分失笑的样子也有些无奈了,抿了抿唇微叹道,“这个是外头别个送的,想必是适才香词拿错了,我瞧着那摊主看着十分面善才收下的,眼下看来却是收错了,早知如此……且不知这酒里头到底是什么问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