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姀眉头一簇,面上立刻又起一层热意,狠狠的将手从他掌心之中抽出,再也懒得与他说话,只借着那昏沉之意睡去,迷迷糊糊之间他又将她揽得紧了些,一室的安静之中,嬴纵的声音突兀的又响了起来,“阿姀,什么时候我们把该做的事情做了罢?” 沈苏姀意识不明的咕哝,“什么事情?” 嬴纵闻言默了默,微微一叹,“算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沈苏姀昏昏沉沉的也不知听懂了没听懂,闻言微微颔首便被他圈着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沈苏姀晨时醒来的时候嬴纵刚从外头回来,墨发雪衣的他俊朗清贵的紧,一时看得沈苏姀有些失神,嬴纵见她睡眼迷蒙的睁着眸子瞧着他,唇角微扬朝她走了过来,侧身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脸,“可睡好了?” 沈苏姀点了点头,带着一股子鼻音问道,“眼下时辰尚早,你去了何处?” 嬴纵唇角微扬,刚动了动唇还未说话便听到外头老远传来一道略带两分清朗雅意的悠哉之声,“这傻小子一大早就来闹他师父我起床了,害得为师连个囫囵觉也未睡好,果然是越来越有孽徒模样,也不知逐出师门还来不来得及!” 那声音一开始还离了很远,可等话音落下的时候俨然便要进门了,耳边听着来人的气息已经入了外室,沈苏姀下意识便缩回了被子里去,嬴纵眉头一簇,抄起床边放着的沈苏姀的长生剑就扔了出去,只听“砰”的一声响长生剑似乎被接了住,外头的人影一顿,随即便是一阵狐疑的悠然叹息,“咦,这把剑不错,和傻小子那裂天倒是相配,可惜可惜,为师不爱剑术,你便是送与为师为师也懒得要,沈姑娘,你眼下可起来了罢?” 青袂一转身便欲进内室,刚走了两步便瞧见嬴纵大刺刺站在门口,青袂隔着一道木墙朝里忘了几眼,一把将长生剑扔给嬴纵一边落座在了厅中的首位之上,一手顺了顺自己透着墨蓝色的长发一边看着嬴纵叹道,“真是没想到,为师有生之年还能见这牵机咒一回!你那信上只是说有极难治愈的病症,为师昨夜看了沈姑娘一夜也没看出她身上有什么不妥,为师还怀疑了自己半夜,你却一大早才说她身上中下的乃是巫咒之术!” 青袂一边略有抱怨,眼底却闪动着缤纷的光彩,嬴纵看了看他那模样唇角微抿,青袂这边厢却还继续自言自语的悠哉道,“沈姑娘这样的命格已经算是天下奇闻,眼下还中了这样的咒术,啧啧,难怪先前我的卜测是那般,不寻常不寻常啊!也不知此番为师若是解了沈姑娘身上的咒术对那天命有无影响,若有好的影响便也罢了,若是不好的,呵,傻小子你就不止是未过门那么简单了,当然,最多和为师一般孤独终老……” 嬴纵狭眸看着青袂,青袂却好似喜欢他这将怒未怒的表情,他面色越是难看他的笑意越是意味深长,两人正在外头相持不下,沈苏姀略有些不自在的出来了,看了嬴纵一眼朝青袂一福,“实在是失礼,让先生久等了。” 青袂见沈苏姀出来眸光一亮,还未起身嬴纵已经走过来一把拉了沈苏姀,扫了青袂一眼拉着沈苏姀走向一边的厢房,“先用早膳……” 青袂眉头一挑,淡淡笑了一声不与嬴纵计较,这边厢青溪已经拿着一只小小的紫檀木箱子走了进来,青袂见此便将目光落在了那箱子上,这边厢嬴纵已经带着沈苏姀到了厢房,这厢房和那正厅隔着两道幕墙一道回廊,暂且将青袂等人说话的语声挡了住。 厢房之中备着简单的粥品,沈苏姀适才将青袂的话听了个大概,甫一落座便问嬴纵,“可是要让先生为我治病了?” 嬴纵微微颔首陪她坐下,“还不知他能不能治。” 沈苏姀看嬴纵面色略有些凝重不由一笑,“不能治也没什么,总之我不会死。” 听到她说了个“死”字嬴纵眉头一皱,二话不说为她盛了粥递到她手边,沈苏姀虽然一副轻巧模样,可心中委实也有些在意,却是不想叫嬴纵担心,因而一边吃粥一边问道,“先生看着年纪颇轻,却怎地如此厉害?你会的都是他教的?” 嬴纵看她一眼,“师尊已年过不惑,只是修习了修颜之术才显得年轻些,你看他那为老不尊的样子岂是会亲自教我的,我会的多半是我自己学的,他只闲时指点一二罢了。” 为老不尊,沈苏姀闻言轻咳一声,可想了想倒觉得十分贴切,然这笑意还未达眼底便有一阵带着淡笑的温雅语声隔了老远响彻寰宇,“背后污蔑为师你倒是张口便来,只有蠢货才需要为师手把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