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略有沉重,可是听着这些百姓之间的言谈却似乎对那璴意十分推崇爱戴,而这所谓的赶回来又是从何处赶回来?沈苏姀心底疑窦丛生,马车还未走出多远,却忽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一阵长剑出鞘之声,凛然杀气陡然爆出,一旁议论声不断的百姓们都立时安静了下来! 沈苏姀眯了眯眸子,寒风呼啸之中只听到陆衎带着淡淡笑意的话语,“何统领请交出佩剑下马吧,并着您的两百战士一起,苍穹城之中不允许百姓私斗,所有人手中的武器都有禁令掣肘,何统领既然入了苍穹城,还是入乡随俗的好。” 听着陆衎此话,沈苏姀的唇角紧紧地抿了起来,掀起车帘朝外一看,身后的城门已闭,只看到城楼之上严阵以待的战士们在风雪之中坚守,巨大的银色“苍”字旗上隐隐有墨色苍狼底纹浮现,而在这城门之内,早就等候在此的墨甲战士正拔剑相向,何冲的两百人马被人数远多与他们的苍圣军围了起来,寒光森森的长剑相逼,他这两百人马顿时显得气弱,见沈苏姀掀帘回看,何冲的目光遥遥落了过来,沈苏姀微微沉吟一瞬,对着他点了点头。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是万分奇怪,即便再有芥蒂的两人,一旦遇上共同的敌人便不得不组成联盟与之抗衡,何冲自己也知道这两百人马一旦入城便也无法与苍圣军匹敌,见沈苏姀点了点头,他一把扯下腰间佩剑朝底下拿剑对着他的苍圣军战士扔了过去! 随着他的动作,禁卫军一个个的摘了佩剑下的马来,马和剑都被苍圣军缴去,在君临城之中耀武扬威的禁卫军第一次遭受到了这般耻辱的待遇,他们个个眼底都有怒意,面上更是青白交加一片,却是有不少人将担忧的目光落在了沈苏姀的乘坐的马车之上,香词此刻仍是御马跟在她的马车之后,随着沈苏姀回看到这场景之时也蹙了蹙眉头。 何冲和两百禁卫军如同被俘获的俘虏一般狼狈又尴尬的站在雪地之中,漠北百姓各式各样的目光都落在了他们身上,和看着沈苏姀不同,大抵因为他们是朝廷的兵马,大抵他们的世子不太喜欢朝廷的兵马,漠北百姓们看着何冲等人的眼神显然没有看着沈苏姀那般和善,陆衎看着这场面淡淡笑了笑,大手一挥对着那负责缴获马匹和武器的苍圣军小头领道,“带着何统领和禁卫军兄弟们去东营。” “东营”二字一听便应当是个军中之所,将两百禁卫军扔到偌大的苍圣军军营中,显然,璴意并不打算给这两百禁卫军一丁点儿挣扎反抗的机会,而陆衎对沈苏姀的安排明显并非是在东营,此话一出,何冲原本面无表情的面容之上立刻现出了两分沉凝之色,遥遥看了沈苏姀一眼而后看向陆衎,“陆侍郎,本统领肩负护卫洛阳候安全之责,别人去东营可以,本统领却是要随洛阳候一起的。” 何冲的话掷地有声,在帝宫之中,他说话的分量甚至比那些皇子殿下还要重几分,然而此刻到了苍穹城,陆衎显然不打算认同他的话,陆衎唇角的笑意仍然十分和蔼,看也不看沈苏姀表情的对着何冲道,“何统领实在是多虑了,侯爷在苍穹城之外由您负责护卫,可是到了苍穹城,我们世子便绝不会让侯爷受半分危险,何统领可以安心去东营了,今夜世子特地为侯爷和何统领准备了接风之宴,晚些时候您自会见到侯爷。” 陆衎言笑晏晏的道出此话,何冲眼底终于生出两分怒色来,眼看着场面僵持不下,沈苏姀坐在马车之中微微一叹,语声清泠的开口吩咐道,“何统领,便依陆侍郎之言吧,璴世子贤德之名远播,应不当会为难本候一个弱女子。” 陆衎闻言回过头看了掀帘而起的沈苏姀一眼,唇角微扬,“侯爷所言甚是!” 何冲见此便也知道陆衎不会叫自己随行,看了看沈苏姀道,“侯爷保重。” 沈苏姀微微颔首,扫了一眼陆衎兴味的眼神放下了车窗帘络。 适才停下来的马车此刻再度前行起来,沈苏姀能听到身后的禁卫军从另一个方向走开了,虽则如此,这百多人的仪仗却仍是护送着她朝前走,果然啊,那璴意从来都不是良善之辈,这不过才刚刚进苍穹他的本性便显露无疑了,沈苏姀不知前面有什么在等着她,一时再无心情去看这漠北的民风,却仍是透过那车窗的缝隙将这行走的地形记了下来! 顺着宽敞的城中大道慢行两柱香的时间,马车忽然从大道转进了一处辅道,那辅道同样宽阔,两旁更有苍圣军战士护卫,沈苏姀一眼便知要去的是何处,马车徐徐往前,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堪堪在一处高门阔院之前停了下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