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孤说这话时脸不红气不喘,看也不看沈苏姀一眼,实在是不能再真了,沈苏姀眉头微蹙转头看了申屠孤一眼,拢在袖子里的手不由得轻攥了起来,这可算又帮了她一次。 嬴华庭听申屠孤如此说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现如今已经知道申屠是当年案子的元凶之一,因此这册子在申屠那里便也不足为奇了,申屠孤所言全部成立,只是申屠孤将这么重要的足以威胁到申屠一族的事情告诉沈苏姀倒是叫她意外了一番,看了看沈苏姀略有些不寻常的面色,又看了看申屠孤,她面上生出两分笑意来,“好,本宫知道了,既然辅国将军已经过来,便由将军和侯爷一起去会会那位监察御史,眼下本宫先进宫见父皇。” 嬴华庭说完便不再啰嗦,看了看站在门口默然无声的展狄一眼上前去前堂写奏折了,展狄乃是新一代青年才俊,很得昭武帝信任,何况此案无论如何都要经刑部的程序才能得朝堂的承认,因此她们便也无需避讳这位刑部副使了。 沈苏姀看着展狄跟在嬴华庭之后的背影,一想到他是嬴纵的人便觉得心中怪怪的,转头看了申屠孤一眼,申屠孤竟然还是那一副默然的样子,好似刚才那谎话非他之口道出的,沈苏姀眉头一皱,唇角微抿,“将军为何帮本候?” 眼下这室中并无旁人,申屠孤闻言眉心微蹙并未言语,沈苏姀深吸口气,“所为无功不受禄,将军两次相助本候感激不尽,将军若是想因此来威胁本候保住申屠,那将军便打错了注意,稍后便有奏折送至皇上跟前,申屠此番是免不了一番动荡的。” 沈苏姀说完便往外走,申屠孤眉头皱的更紧,跟了上去。 一路上都有刑部官吏来回,沈苏姀便未曾多说,待走出了刑部大门牵了绝影才又转过身来,看了看身后默然无言的申屠孤挑了挑眉头,“将军既然不说所求,便请回卫尉营吧,此行无需将军相陪,让申屠一族自求多福。” 说完此话沈苏姀便欲翻身上马,见她动作利落至极,申屠孤终于唇角微抿道,“若我顾念申屠,当初又怎会将那册子给侯爷?” 沈苏姀的动作便是一顿,转过身来看着眼前之人道,“将军何意?” 申屠孤眼底一片漆黑,默了默才道,“申屠若真是有罪,此难便是避无可避。” 沈苏姀眉头几皱,素来的戒备之感让她到底还是不那么相信眼前此人,特别是眼前此人带着那申屠之姓,然而默了默沈苏姀又想到了他几次相帮,眸色微沉道,“将军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若是金陵候倒下,申屠府只怕再难立起来,将军已经做好了打算?” 申屠孤看着沈苏姀稍稍一默,微微颔首。 沈苏姀看着他这表情眉头微皱的沉思片刻,点了点头,“也好,辅国将军府与金陵侯府并无干系,届时只看今上如何做判,或许将来申屠的其他族人会求着将军重回申屠府,将军能大义灭亲,也叫人十分佩服。” 沈苏姀说完此话便翻身上了马背,似乎还是不愿意让他跟着一同去的样子,见沈苏姀要御马而走,申屠孤眉头一簇上前一步握住了沈苏姀的马缰,曾经单薄的少年已有坚实的臂膀,沈苏姀拉了拉,自己手中的缰绳纹丝不动,不由眉头一扬,“将军又是何意?” 申屠孤看着坐在马背的人眸色微沉,“在下是一定要跟着侯爷去见那监察御史的。” 沈苏姀微扬的眉头闻言顿时扬的更高了,随即眼底生出两分笑意,摇了摇头,“将军误会了,眼下本候并非是要去见那监察御史,本候欲回沈府,莫非将军也要跟着?” 沈苏姀这一笑与平日里从容静琬的模样有些不同,申屠孤看的眼瞳一缩,随即眉头紧皱,“可是适才侯爷与公主说眼下便要去找那监察御史,莫非侯爷不去见那人了?” 沈苏姀看着申屠孤这样子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军若是担心本候一个弱女子会出什么意外那就大可不必了,本候不做没有把握的事,眼下还不到去见那人的时候,不,应该是那人根本不必本候亲自去见,那般与公主说乃是为了让公主安心而已,本候自有本候的行事方式,将军请放手吧,本候是真的要回沈府。” 申屠孤迟疑一瞬,看着她笃定的眸色到底是将她的缰绳放了开,沈苏姀对着申屠孤点了点头,马鞭一扬御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