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踏入这龌龊权场,怎能叫她不护不怜? 大抵是沈苏姀看着嬴华庭的眸光太过深重,嬴华庭动了动唇角又道,“不论你沈家支持朝中哪派,本宫初心只为顺利查清苏阀之案,你若有不便亦不必非要说服七哥,还有,本宫今日虽信了你,却绝不代表稍后苏阀通敌案重审之时你便可以随便插手干涉,一旦让本宫发现你此番相助本宫实则别有用心,那别怪本宫不留情面!” 沈苏姀唇角笑意愈深,点了点头,“公主大可放心,沈苏姀并无他图。” 参与这苏阀之案有百害而无一利,恰因如此嬴华庭才暂且信了沈苏姀,看着她这般温笑着的模样嬴华庭一时也说不出更多的狠话来,唇角几动转过了脸去,沈苏姀看着她这模样便有些懂了,不由垂眸不再看她,饶是如此,沈苏姀唇上的笑意却是一点都未变过。 马车徐徐而行,冬日天寒,她心底却是暖的。 此时已经是十一月上旬,君临城街市之上一片热闹景象,马车之中沈苏姀和嬴华庭并未多言,不多时马车便堪堪停在了秦王府府门之前,嬴华庭掀帘下车,看到坐在原处的沈苏姀眉头一挑,“怎么,洛阳候不进府?” 沈苏姀唇角笑意略僵,“苏姀在外面等着公主便是。” 嬴华庭眉头微蹙,“所以你并不打算在今日对七哥说你的打算?” 沈苏姀点点头,“今日公主先从秦王那里取来名册便可,别的改日再说。” 嬴华庭看着沈苏姀的眸光又带起两分异样,恰在此时,那紧闭着的府门忽然开了,守门的子衿有模有样的朝嬴华庭行的一礼,语声恭敬的道,“王爷早知公主要来,此刻已在水榭等候,王爷请公主和洛阳候一同入府。” 嬴华庭看了看子衿,而后转头看向了车厢之中笑意有些发僵的沈苏姀,沈苏姀抿了抿唇,眉头微蹙的站起了身来,两人一同下的马车,沈苏姀看着那高阔巍峨的门庭只觉心中惴惴,幸而子衿并没有对着她露出什么亲厚的神色来。 甫一走进王府嬴华庭就皱了皱眉,“七哥的王府也太冷清了些。” 沈苏姀唇角几动,只垂了眸子不语。 子衿在前带路,一路将两人带至临湖的那一处水榭,这一片地方沈苏姀熟悉至极,可此刻也只得装作全然陌生的样子安静的跟在嬴华庭身后,走了几步,眼看着就要进门了嬴华庭回头看了她一眼,语声微温的道,“你不用怕,万事有本宫在。” 沈苏姀唇角苦笑愈深,本想就站在门外,刚生了这年头里头已经响起了嬴纵的声音。 “华庭和洛阳候真是稀客——” 嬴华庭闻言已经抬步走了进去,沈苏姀深吸口气,只好硬着头皮进了门。 一身墨袍冷然挺俊的嬴纵正坐在书案之后,看到嬴华庭和沈苏姀一前一后进来唇角微微一抿,嬴华庭朝嬴纵行了个礼,沈苏姀便也安安静静的福了一福,容冽在旁面色沉静的上茶,沈苏姀和嬴华庭便坐在了书桌对面靠墙的宝椅上。 嬴纵的眼神含着冷冷兴味,在嬴华庭身上一扫看向了沈苏姀,见沈苏姀垂眸无状的样子唇角一抿,而后对着嬴华庭道,“华庭今日来府上所为何事?” 嬴纵既然知道她们要来又怎的不知她们是为了什么,嬴华庭面上笑意明快,一颗心却已经提了起来,而后语声慎重的道,“七哥想必明白华庭欲查苏阀之案,此前在宫中发现的那件‘骸骨案’目前还在七哥手中掌着,华庭想将这案子接过来,还请七哥准许。” 嬴纵骨节分明的大手下意识的敲着书桌的案边,“噔噔”的轻响声回荡在室内,颇有两分紧张意味,他眉头微蹙,语声略有些深长,“其实不一定非要你亲自来查,你想查什么,想怎么查,七哥都可以帮你……” 听这话嬴华庭便多少明白了嬴纵的意思,她抿了抿唇,“今日华庭已去求了父皇,父皇说这件案子确应慎重,因此将这案子并与苏阀案中,由华庭欲洛阳候二人一同督审,七哥军务繁忙,华庭不敢劳烦七哥却又心急,这案子不如交给华庭来办?” 这语气透着商量,嬴纵的目光看向沈苏姀,“洛阳候亦要一同督审?” 这话一出,沈苏姀便不能再度装傻,当下微微抬了睫,看了嬴纵一眼点头,“没错。” 嬴纵唇角微扬,“看来洛阳候早知本王会准了华庭之请?” 嬴华庭看着嬴纵和沈苏姀的表情,一时有些微的迷惑,嬴纵那话语莫测不变喜怒,她更吃不准嬴纵是否会答应,却见沈苏姀抿着唇看嬴纵一眼,还未说什么嬴纵的笑意已经扩大,点了点头,“既然父皇有意交给你们督办,那本王便也不好强留,容冽……” 容冽守在门口,得了命令便掏出一本册子至嬴华庭眼前,嬴华庭眼底一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