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己磨合,洛阳候对秦王,只怕也不是一点心思也没有的……” 就在寿康宫之中正在猜度沈苏姀对嬴纵的“心思”之时沈苏姀坐着马车走出宫门,此刻的沈苏姀没有时间想自己对嬴纵心思,只是在心中猜测嬴纵对她的心思,他适才两番言语有意无意的都是为了她的小日子避让时间,可他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沈苏姀在心里问自己,一边问一边给自己否定的答案,他根本是没必要这么做! 沈苏姀心头一片烦闷,忽的出声道,“去学堂!” 一声令下,外面的赵勤驾着马车朝苏氏学堂疾驰而去,大抵是感受到了沈苏姀的燥郁,赵勤丝毫不敢马虎,不出两刻钟马车便在苏氏学堂门前停了下来,赵勤在外等着,沈苏姀独自上前叫门,依旧是陈叔开了门,沈苏姀二话不说直直朝着竹园而去。 竹园之中依旧是苍翠葱茏的景象,在这深秋实在是难得至极,沈苏姀走进院中,只见厅门大开一副迎客模样,尚未走到门前便听到门内传来一道声音,孟南柯语声带笑的道,“知道你要来,正在等着你呢——” 孟南柯面上的笑意在看到沈苏姀沉凝的面容之时一滞,他挑了挑眉,尚未说话便见沈苏姀一脸沉郁坐在了宝椅之上,身子朝后一靠,黑漆漆的眸子微闭,孟南柯若有所思片刻,“忠亲王的那位侧王妃一点都不简单,今日你必定是见过了,她的哥哥乃是现在的镇南军骠骑将军傅青,这位傅青出神云州傅氏,他的父亲本是一方郡守,不知因为何事被判充军之刑,最后在充军途中死了,他哥哥十四岁从军,从罪臣之子一路升上来,两年之前曾经入过君临一次,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不知所踪,再后来便是在镇南军中出现,他在南境立的功表面上是镇南将军所报,可实际上每一场战役都和秦王有关,所以你应当明白……” 孟南柯为她道明了内情,可这些对于沈苏姀来说已经不重要,现在的结果一目了然,她的燥郁并不是来自此处,孟南柯见沈苏姀没什么反应便明白此事她大抵已经知晓,不由又道,“你上次让去查西岐的事情,我们的人发现西岐在淮安以北大肆圈占土地不说,更是大量收购铜铁之物,除此之外,淮安以北剿匪之后的深山也被西岐圈占了起来……” 沈苏姀紧闭的眸子睁了开来,“事有反常必为妖!且探探那山里在做什么!” 孟南柯颔首,看着沈苏姀的目光带两分不解,“你今日心浮气躁的厉害,到底出了何事?” 沈苏姀闻言又将眸子闭了上,深深呼出口气道,“眼下最为要紧的乃是镇南军通敌一案,或许能借此机会牵出苏阀当年的案子,嬴纵大抵要将镇南军通敌案的矛头指向申屠或者忠亲王,刚好和我们的计划不谋而合。” 话音落定孟南柯的眉头便是一簇,沈苏姀闭着眸子,却好似有感应似得忽然睁了开来,牢牢盯着他道,“此事我已决定。” 孟南柯唇角露出两分苦笑,一边点头一边道,“我早猜到你会这样。” 沈苏姀不与他理论,复又闭了眸,本想将自己的苦恼一一道出,可孟南柯对嬴纵的排斥她是知道的,她心中意念一动,又生生的压了下去,却无论如何想不清自嬴纵归来之后他的诡异行径,在她算计了他之后,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才能如此待她? 沈苏姀越想越是懊恼,想到他那伤眉头不由一皱,一边揉了揉额头道,“取心头之血是有多伤人?” 孟南柯听到那“心头之血”四字眸光登时一眯,“伤人元气!” 沈苏姀揉着额头的手一顿,“可会影响人之寿命?” 孟南柯心头“咯噔”一声,“小苏!你要行那‘血祭’之法算秦王此生富贵吗?!” 沈苏姀听到他这话心头一震,覆在额头的手缓缓地放了下来,她睁开眼睛,背脊僵硬的坐起了身子,眉头紧蹙眸色万分沉暗的看着孟南柯一问,“血祭?用心头之血做引算人生死卜人富贵测人一生运程凶吉的血祭?” 沈苏姀眸光定定的看着孟南柯,时光好似在此刻被拉长,世间万物都变得静谧无声,不知过了多久,光影变幻微尘飘散之中,她只看到孟南柯眸色深重的对着她点了点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