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纵抬眸扫他一眼,摇了摇头,“先让他在朝中忙一阵。” 宁天流点了点头,“也对,窦阀刚倒下去,咱们也不必着急,那北宫骸骨案还要查一阵子,让别人觉得你被排除在外才好!” 嬴纵不置可否,一边坐着的宁微倾却忽然开了口,“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是在太多,至今尚未查清楚那十万窦家军到底是如何开拔过来的,王爷和哥哥的计划无人能知,是谁那么凑巧的就让那十万大军朝君临城而来呢?或者,即便王爷不动那十万大军还是照样要来?” 宁微倾如此一问宁天流不由得也是一叹,随即抬眸看向半分表情变化也没有的嬴纵,他总觉得嬴纵知道些什么,“我也觉得很奇怪。” 嬴纵看了她们一样,并没有说话的打算,宁微倾见此眉头微蹙,眸光一转开了口,“如果说一定要找一件事与这件事有什么关联或是征兆的话,我倒是发现了一件。” 话音一落宁天流顿时看向了她,可嬴纵还是一副百无聊奈的模样透过那层薄纱看向了亭外的深秋景致,宁微倾定了定神,“正是在太液湖边发生意外的那一日,王爷和哥哥在说话的时候我曾独自去看了沈姑娘,走到内室之外的时候,恰好听她说了一句话——” 听到“沈姑娘”三字嬴纵立刻狭了眸,宁为眸色微暗,语声更为郑重,“我听到她说,‘届时窦家军绝不会坐视不理’,想一想,在此之前唯一提到窦家军的只有她,她这句话更是预感到了窦家军会出事一样,因为我的出现,她接下来的话便没有再说。” 顿了顿,宁微倾又道,“当时,她和寿康宫的笙娘在一起。” 嬴纵再次垂了眸,鬼面遮住了他的眉眼,让人瞧不出此刻他是何种情绪,宁天流凝眸想了一会儿,“确有些奇怪,可是这个也实在不能说明什么,当时五殿下已经被关进了天牢,她可能只是随意说起,毕竟,她根本没有对付窦阀的动机,以及可能。” 宁天流说的当然没错,沈苏姀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首先没有动机这一点便完全的消除了他对她的怀疑,再来,十万大军可不是一般人能调动的,她一个小姑娘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这件事,根本没有可能! 没有动机,就不会受人怀疑。 如果嬴纵不是一直让人盯着沈苏姀就不会知道她有自己的学堂,亦不会知道她去了素心斋和窦宣有了交集,当然,也不会知道窦宣的反诗出自她的手笔,只怕他也会和宁天流二人想的一样,若是将他知道的告诉他们,他们不知道要多么惊讶。 嬴纵垂眸摇了摇头,“她不可能。” 嬴纵说着这话之时心底却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他早就怀疑她不只是教了窦宣反诗那么简单,而今,她竟然那么早就有关于窦家军的言语,可想而知,他的怀疑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也罢,或许如哥哥所言,沈姑娘虽有几分财力,却和窦阀无冤无仇,这十万窦家军来的太过巧合,简直就要让人以为这是王爷和哥哥的手笔了。” 见嬴纵否定了她的推测,宁微倾也不做纠缠。 嬴纵这沉默片刻,忽然轻声一问,“一个人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对另外一个人了如指掌呢,如果我曾经熟悉的武功路数到了另外一个人身上,会是因为什么?” 嬴纵极少会露出如此的模样,宁天流和宁微倾见了都是一愣,宁微倾开口道,“一个人会对另一个人了如指掌,要么是这二人形影不离,所以知道他的一切,要么就是通过很多种法子对另外一个做过深究,无论如何,都不是朝夕之功,没有日积月累的了解或者相处,都不可能到王爷说的这般——” 顿了顿,宁微倾又道,“至于武功,若是同一个师父所教,或者是王爷熟悉的那人教了另外一个人都有可能。” 嬴纵摇了摇头,“都不是。” 宁微倾默了默,“不是师兄也不是师徒,武功路数这个东西并非照着武功秘籍来练就可以的,不然,莫不是王爷熟识的那人用了易容之术想要哄骗王爷?” 易容之术—— 嬴纵略有两分无奈,这些个问题好似一个巨大的结一般盘桓在他心头,无论怎样都解不开,她对他没有日积月累的了解或者相处,亦不会是易容之术,他眼前这人是真真实实的另一个人,又怎么会是易容的呢? 见嬴纵没有肯定自己的答案,宁微倾不由得挑了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