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也对,只有那最尊贵的才能配得起她,从此,她就开始了与这深宫的一场纠葛,她斗得不是哪一个与她同病相怜的女人,她斗得是这大秦帝国赋予女人的尊荣与悲哀,一晃三十年过去,她终究没能走到那至高之位,而今,以这般惨笑目睹他的大秦盛世。 窦澜一个人坐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一个小黄门到了栖云宫,走到殿门之外,对着殿内行了个礼高声道,“娘娘,皇上准了!” 满宫的人都听到了这句话,没有人知道皇上到底准了什么,那小黄门没有听到回应便又行了一礼就走了出去,众人面面相觑一阵,皆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天边残阳如血,看着那紧闭的殿门众人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徘徊良久终于还是选择站在外面。 昭武帝三十二年八月三十,窦德妃与栖云宫服毒身亡,意在自责五殿下之错是她教导不利而至,最终以死赎罪,昭武帝感念德妃一片慈母之心,不仅饶恕了德妃火烧凌云殿之错,准其以贵妃之位入皇陵,最终更是免了五殿下嬴琛的死罪,只褫夺其皇子之身,改姓为灜,贬为庶民流放西南边城幽州,又因沈家三小姐与五殿下早有婚约,昭武帝赐沈三小姐德宁郡主之位,令其与庶人嬴琛成婚,与九月中旬同往幽州。 除此之外,窦国公府包括世子在内砍头五十余人,窦烟、窦宣和其余人等全部充军流放,窦准乃窦阀之主,本该处以死罪,然恰在此时朝中又牵扯出了北宫骸骨案的旧事,称窦阀于五年之前或有份参与栽赃陷害大殿下之事,由此,窦准仍以待罪之身被关在了天牢之中。 就在这昏黄暮色之中,属于窦家的时代,彻底的结束了。 · 沈府的浣溪苑之中正传出一阵凄厉而惨烈的痛哭! 沈柳氏素来温婉的小家碧玉模样在今日尽数变作一场歇斯底里的疯魔,屋子里的东西被砸了个干净,砸完了又出来砸院子里的,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怒意渗人,“我真是好苦的命啊,夫君是个病秧子也就算了,如今就连着唯一的女儿也要被流放到边城去了!” “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沈家的,这辈子要这么折磨我!” “我苦命的琳琅啊,这家里没有人管你,为娘位低命薄也不能替你周旋!为娘真想死了算了,我的琳琅啊,去了幽州你可怎么活,一个郡主之位就想害我女儿一辈子,我的琳琅凭什么要嫁给一个庶人,皇家,皇室,他们都算什么东……” 一个“西”字尚未出口沈柳氏凄厉的话语便断在了喉咙里,杨嬷嬷领着四个身高体胖的嬷嬷一起出现,其中二人上下其手的将沈柳氏的嘴捂了住,院子里其他下人只有敢怒不敢言的份,眼睁睁的看着沈柳氏被两人拖着进了正厅。 拽着沈柳氏的两人毫不怜惜的将沈柳氏扔在了地上,沈柳氏一脸的苦涩捂着脸幽幽痛哭着,好似已经心灰意冷至极,杨嬷嬷居高临下的走至沈柳氏身边,“二夫人,沈府好歹也是门阀府邸,您好歹也是世家出来的女儿家,自然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现如今皇上旨意已下,您莫非是打算让整个沈府抗旨不成?沈家的女儿享受沈家的荣华富贵,本就该为沈家牺牲,老太君也心疼三小姐,可是眼下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你若还当自己是二夫人,那就拿出二夫人的气派来为三小姐准备好嫁妆,再有半个月她就要和五殿……不,就要和瀛琛一起往南边去了,您若是真的心疼三小姐,这个时候就不应该在这里撒疯耍泼,好好为三小姐谋划才是正事。” “皇家此番给了一个郡主之位算作安抚,无论如何这也是份皇恩,三小姐以郡主之身,走到哪里都不会受太多的委屈,事已至此,二夫人定要想开些,比起您来,真正难受的受苦的是三小姐,您好好想想吧。” 杨嬷嬷说着又递出来一份册子,“这是老太君给三小姐的嫁妆,名册都在这里了,她们往后是要去幽州的,二夫人趁着半月能让三小姐过的舒心一点就过的舒心点吧。” 说完此话杨嬷嬷将那礼单一放就转身走了出去,沈柳氏泣声停止,却还是在不停地默默流着眼泪,外头的丫鬟嬷嬷见杨嬷嬷走了才进得门来,赶忙小心翼翼的将沈柳氏扶了起来,沈柳氏许久才回神,哑着声音问,“琳琅呢?” 边上大丫鬟闻言便是一叹,“三小姐在自己院子里乖乖待着呢,不哭不闹。” 沈柳氏闻言泪水瞬间又落满了整张脸—— 同一时间的伽南馆中,沈苏姀正在和沈君心下棋,沈君心一张脸纠结在了一起,看着沈苏姀的棋路眼底满是深究,一边却又道,“半个月之后就要走了,真是想不到皇上忽然会这般下旨,就不知若是换了别家他还会不会如此,虽然是出了个郡主不错,可是我怎么感觉沈家此番才算是气数将尽了呢。” 沈苏姀手上捧着一本书册,一边看书一边与沈君心下棋,饶是如此一心二用还是让沈君心输的一败涂地,闻言她也不接话,只落下一子将他的一片黑子尽数吃掉,沈君心见此立时蹙了眉,眼底墨绿之色一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