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姀唇角微勾,陆氏已扶住了她的手,“陪哀家出去走走。” 沈苏姀点点头便扶着陆氏走进了寿康宫主殿之后的小花园,那两株辛夷花早就凋谢,此刻被搬到了别的地方,深秋之时唯有菊开得最好,此刻这小花园中便被满满的各色菊花占了个全,陆氏见沈苏姀只顾着看花却不说话不由得一笑,“今日进宫可是对哀家有事相求?” 沈苏姀不由的苦笑,“太后娘娘果然慧眼。” 陆氏微叹,“哀家当然知道沈老太君在想什么,丫头,你自己怎么想?” 沈苏姀垂眸一瞬,“当初指婚之时沈家确实借了五皇子之势,如今五皇子临难,虽然他却有罪责在身,不过在皇上未曾定下罪名之前,沈家,自然不能做下无义之举。” 陆氏闻言便欣然的叹了一声,拍了拍她的手道,“若是人人都若你这般想便好了。” 沈苏姀将陆氏扶着进了一个亭子,二人相对而坐,陆氏的眸光微眯,颇为悠远的看向了远处,“如你所言,在嬴琛的罪名没有定下之前,哀家不好说任何话,朝上已经有许多人想要他死了,无论他做了多少错事,终究还是哀家的孙儿,小时候哀家也疼过抱过,如果他不是生在皇家,如今至多是个稍微纨绔写的富家子弟,不必有多么大的成就,却也不会这般害人害己,人人都知皇家尊荣矜贵,却不知有时还不如寻常百姓家。” 又是一叹,陆氏收回目光看向沈苏姀,“你也知道外面那些人是如何的,迎高踩低见风使舵,见窦阀不行了,恨不能立刻上去将窦阀撕吞入腹,世上这人啊,不怕永远爬不起来,只怕爬得太高又跌下去!” 陆氏的叹气声一声接着一声,瞬时让沈苏姀觉得周边寒意都重了不少,看着沈苏姀担忧的看着自己,陆氏也有些无奈的笑了,“哀家真的是老了,年轻人已经等不及的要大展身手,哀家这个老人家却还想让时间慢一些再慢一些,可惜啊,人力怎可逆天。” “娘娘……” 沈苏姀本想安抚,陆氏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摇了摇头,“无需多说,哀家心里清楚的很,人老了难免的话就啰嗦些。” 二人正说着话,这边厢路嬷嬷带着笙娘走了过来,原是陆氏又要喝药了,看到笙娘一起过来陆氏不由得想起前次让笙娘为沈苏姀问脉之事,“差点忘了,你这些日子进宫时辰不一,好些日子没让笙娘诊脉了吧?就趁着今日让她再给你看看。” 沈苏姀顺从的应下,陆氏随着路嬷嬷回去喝药,沈苏姀则让笙娘为其诊脉,亭子周围无人,沈苏姀压低了声音道,“栖云宫的东西可收拾干净了?” 笙娘点点头,“灵符草的药性只会留三天,已经三日没往栖云宫送药了,任谁也查不出。” 沈苏姀点了点头,笙娘唇角勾起抹欣慰,“没想到小姐的动作如此之快,更没想到小姐有如此手段,这些年,小姐想必过的极为辛苦。” 从见面至今,沈苏姀还尚未与笙娘细细聊过,闻言摇摇头,“师父当年算准了我有此一劫,这些年幸而有他帮忙,一切倒也还算顺利,笙姨比我更辛苦。” 两人对视一眼,想到那么些永远都不可能再见的人一时心头都是一酸。 “五殿下这场仗是必输无疑的,且不知稍后皇帝会否要下杀手,窦阀一动朝堂必乱,短时间内我们静待其变便可,已经等了五年,再长的时间也等得,当年之事已经寻不到证据,我们切不可急躁,太后身子愈发不好,笙姨千万要照顾太后的身子。” 沈苏姀脉脉低语,笙娘应声点头,她此刻乃是实打实的为沈苏姀诊脉,末了眉头微微一簇,“小姐的身子有些不妥。” 沈苏姀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苦笑的摇了摇头,“这个我知道,你不必担心。” 笙娘本相说点什么,见沈苏姀如此一言也就没在过问,沈苏姀收回手,忽然想到一事,“笙姨,你见多识广,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一种带着冷香的毒?” “冷香……” 笙娘摇摇头,“很多毒药都带着香味,有时候可能并非是毒药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