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亮,“让香草搬到我这里来吧。” 沈柳氏面上不自然的笑了笑,点头称是,丈夫的小妾自然是她这个正妻主母来照顾,而沈王氏如此显然是对她不放心,沈柳氏心中略有两分不虞,却是强自忍下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被沈王氏派出去的人终于回来,正是那管家徐成,其人乃是沈柳氏心腹,为人圆滑且极爱钻营,对上谄媚对下却苛责,府中下人碍于沈柳氏一直敢怒不敢言,上次沈苏姀下令打了二房的下人,最后必定是此人朝沈柳氏告状才让香书被打。 “回禀老太君,小人去了窦阀,乃是窦国公亲自见的小人,听小人说明来意,只让小人回来告诉老太君,五殿下此番不过是被人算计,皇上将其打入天牢也是为了警告五殿下一二,等太后寿宴之后他自会想办法让五殿下出来,请老太君一定放宽心,国公爷也是今晨才知道昨夜礼部来咱们府中门名纳彩了,虽然皇子大婚一应礼需都是礼部操办,可他这个做外公的也不能不表示,为咱们三小姐准备的礼物随后就到。” 徐成说的极为流畅,沈王氏一听眸色就亮了几分,“你去窦阀,他们府中氛围如何?” 徐成又是一笑,“窦阀不愧是第一门阀,府中比之咱们府上还要奢贵,小人去的时候窦国公正陪着窦阀的小少爷在书房练字,窦世子则在府中练剑,下人们各忙其事,并不见分毫慌乱惊怕之色,和平常无二。” 沈王氏闻言这才大大的放下心来,沈柳氏双眸又是一红,连连合手拜天,沈王氏赏了徐成便叫他退下,又眸光晴朗的看向众人,“原来是虚惊一场,这下就好了,你们也都不必紧张,五娘你这几日多去宫中走动,但凡有什么不妥就来告诉我,眼看着太后的寿辰快到了,到时候我也要进宫祝寿,三娘和五娘准备点有新意的礼物让太后高兴高兴,或许太后高兴一番五殿下也能早日出来,现下没事了,大家一颗心也都落定吧,院子里挂着的灯笼也不必摘了,咱们府中是必定要出一位皇子妃的!” 说完这话沈王氏也有些累了,随即便叫诸人散了,待诸人相继离开,沈王氏才对着身旁的杨嬷嬷颇为感慨的一叹,“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老了,刚才听到那消息的时候我竟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连三娘和五娘这等小姑娘都比不上了,哎,幸好阿平现在病情好转了,否则我都不知该不该把沈府交到二夫人的手上!” 杨嬷嬷闻言自然赶忙安慰一番,沈王氏却真是累了,早间的惊吓让她心口急跳不止,便是此刻听到了徐成之言也还是满心惶然,她一边感叹着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一边捂着心口进内室休息,这边厢沈苏姀出了静心斋便往大门而去,她要直接进宫,走到府门处却见十多个身着蓝色侍卫服的人陆续的抬着十多个大箱子进了沈府。 眉头一挑,是窦准送给沈琳琳的礼物。 窦准那样的人竟然也耍起了这等安抚人心的手段,只可惜,沈王氏到底不舍得失去五皇子和窦阀这两颗大树,凭着徐成一人之言就将宝仍是压在了五殿下身上,她也不想想,在窦阀的眼中沈阀的联姻只怕多半带着高攀之意,此番如此热络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只怕是连她自己也知道现在的沈府处境艰难,若没有了沈琳琅和五殿下的亲事,或许等不到沈平学会经营家业沈阀就要被永远的踢出五大权阀了! 沈苏姀略带感叹的走出府门,可她不知,人的希望有时候是最无用也是最能误导人的! 沈苏姀本以为今日里嬴琛将会受到和当初嬴纵进天牢一样的弹劾和反对之声,可朝堂上竟然风平浪静,至少从刚才的邸报上来看是如此,沈苏姀穿过那高高的城楼之时还在想这个问题,嬴纵没有说假话,他是真的不打算对付窦阀,或者,他在等更好的时机? 沈苏姀一时间拿不定注意,可她随即又想到了那邸报上的另一行小字,今日,朝中有人提出了立储之事,且以长子为由提议册立三皇子为太子。 太阳正从东方缓缓升起,秋日的沉肃被这抹暖阳一扫而空,沈苏姀看着这满是明亮与光鲜的连绵帝阙,一时看不出这波诡云谲之下到底藏着怎样的幕后黑手,党争,夺嫡,这历朝历代都无法避免的戏码到底会怎样开演,而她的决策又会对这幕大戏产生怎样的影响,更重要的是,在已经到来的被提上台面的立储洪流之中她该如何抉择? 怀着诸多心思,沈苏姀一抬头就看到了多日未见的三皇子嬴珞……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