阀,一个科场舞弊就倒了台,更不消说五年前的苏阀,彼时也是一手遮天……” 似是想到什么不能再说,沈王氏突兀的断了话音,她看了看怀中小孙儿,再抬头眼底便带着逼人亮光,“大秦历来有非男子不能承爵的规矩,我们沈家只能指着君心,然而他现在年岁尚小且无功绩在身,一时也难要爵位,元娘和四娘去得早,六娘和七娘年纪排在你们之后,从现在起,沈家要靠你们支应——” 默了默,沈王氏的语气忽然变得郑重,“丽嫔娘娘从宫中送来消息,罢了五年的皇家避暑要从今年重新开始,太后亦要随行,同往常一样,出发之前会行琼花宴。” 话音落定,沈苏姀尚且没什么表情,三小姐沈琳琅的目光却是骤然大亮,丽嫔乃是沈王氏之女,进宫已有十年,乃是沈家如今最大的仪仗。 “届时君临城中的各家贵族小姐都会去,太后多半要在宴上择人伴驾,还是同往常一般,不管是献礼还是献艺,你们要好好准备。” 沈王氏眯了眯眼睛,最后一句话说的分外深长,“皇子们此次都会随驾——” 沈琳琅眸光又是一亮,“祖母放心,琳琅心中有数。” 沈王氏颔首,继而转头看向了沈苏姀,“五娘?” 堂中众人都看住了沈苏姀,连一脸稚气的沈君心都兴致勃勃的望着她,沈苏姀眉心微蹙,“苏姀不曾进过宫,只怕失了沈家脸面。” 沈王氏听她如此顾虑似有满意,点头道,“自会有人教你。” 沈琳琅不屑的扫过沈苏姀,眸光殷切的看向沈王氏,“祖母,不知那琼花宴是在哪一日?” 沈王氏看她们二人一眼,“五月初六!” 还有五日……沈苏姀眉心更紧,沈琳琅却一脸的跃跃欲试,沈王氏垂眸转着腕间佛珠,暗哑的语声带着两分肃冷,“此次你们二人同去,可别忘了自己都姓沈。” 众人赶忙应是,沈王氏不愿多说,挥手叫众人做退,待厅内只余二人,在旁侍候的桂嬷嬷一笑,“想不到太君真的选了五小姐。” 沈王氏沉吟几瞬发出一声苦笑,“而今的沈家,我还能计较什么,静是静了一点,却是个临危不乱的,不求她大富大贵,就当是多了一份筹码,更何况,也不知是不是凑巧,那丫头竟然绣的一手好辛夷……” 桂嬷嬷面色微变,忽然道,“此次天狼军在西边又是大胜,有消息说他们再过几日便要班师回朝了呢……” 沈王氏一怔,黄浊的瞳孔之中蓦地闪出一道厉色来,语声却是悠长,“好,回来才好,这一下,君临城中怕是有好戏看了!” 走出静心堂的沈琳琅正挑眉睨着沈苏姀,“真是可惜了,二姐这么好的机会白白错过,也难怪她一夜疯魔,祖母既选了五妹妹,五妹妹可千万别丢了沈阀之脸,若有什么不懂的,大可来问我——” 沈苏姀好似听不出那浓浓讽刺之意,只点头道,“多谢三姐。” 沈琳琅看着沈苏姀平静的样子索然摇头,再不多说转身走开,香书站在沈苏姀身边气的牙关紧咬,“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吗?好像自己已经是皇妃了一样!” 沈苏姀拍拍她的手安抚一笑,香书却更为她不平,“小姐,您这性子也该改改,如今老太君也让您一起进宫了,那咱们和三小姐就是一样的,凭什么任她高我们一头!” 沈苏姀有些无奈,“好了好了,我什么时候吃过亏?有时候安分守己也是一种睿智,老天啊,自有清算——” 五日后,沈苏姀从辰时开始梳妆打扮,未时二刻,她乘着一辆鸦青色帷帐朱红色云顶的双驱马车从沈府驶向大秦帝宫。 同一刻,君临城外的百里之地正有一只得胜归来的虎狼之军在疾驰,天狼旗威势迫人,将士各个墨衣青甲,像一支利箭一般向着大秦帝国的心脏逼近! 行在军阵最前的是一个身着黑金战甲的将军,宽肩长臂,气势慑人,腰间的长剑血腥未消,面上的青铜鬼面狰狞如旧,战马跃上一处矮丘,他忽的扯缰横马,那身姿分明英武炽烈,面上的獠牙鬼面却冷酷阴厉,无人看得清他的表情,唯见那鹰隼一般的异色眸子深深钉在了远处的巍峨城池之上…… 仿佛有感应似地,马车之中的沈苏姀不安的回头看了一眼。 ------题外话------ 喜欢的妹子们且看且收藏昂~ ☆、003 栖凤宫 大秦帝宫坐落在君临城以北,乃是整个君临城地势最高之处,从嬴氏东征至此立国开朝至今,这座古朴大气的帝宫已经伫立了两百余年,“姀”有仪态娴雅之意,沈苏姀抬眸望着那高高屹立的圣安门,身姿便如她的名字一般。 “三小姐早早就到了,娘娘知道您也要进宫,便要奴婢在此等着。” 说话的是个着紫衣、腰间系兰花蓝带的宫女,已是二十多岁的年纪,乃是丽嫔沈蔷身边的女官,专门来接她的,沈蔷是沈王氏嫡出,这两年沈苏姀并不曾见过。 “劳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