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话中带刺,法正却淡然一笑: “孔明这是在取笑我不成?正虽是尚书令,但在您面前,正还是个晚辈。晚辈拜访前辈,总是应该的。只是,今日得知云长水淹七军,立下不世之功,逐鹿中原,指日可待,正应了当年孔明为主公定下的隆中对。每想及此,便不由佩服孔明,确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能,实是按奈不住心中敬意,这才前来讨扰。” 法正这番恭维,诸葛亮当然不会信,羽扇轻摇,遮住半面笑道: “孝直过誉了!两川之地尽入囊中,孝直功在千秋,孔明、云长皆不如孝直。” 法正微微一笑,连说不敢。 正寒暄间,黄月英端了茶水款款而来,法正望了一眼,忙起身拜道: “烦劳嫂夫人亲自斟茶,正实不敢当。” 饶是黄月英不喜欢法正,见他这番谦逊有礼,却也不由浅浅一笑: “尚书令能屈身寒舍,月英自然不敢怠慢。” 法正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一番黄月英,不由赞道: “嫂夫人却是当世奇女子!” 说至此处,又看了眼诸葛亮,满脸艳羡: “与孔明却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正若得此知己纵情山野,此生便无憾了。” 法正这番话正说中黄月英心事,但爱上这样一个男子,纵情山水这样的寻常事,却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遥远。 刹那间,内心中不由起了一丝波澜,心门失守下,黄月英竟然对眼前这个风雅倜傥的男子产生了一丝怜悯。望着眼前这个男子,秋水涟涟,不由轻声细语道: “先生风度不凡,定能随愿。” 一旁诸葛亮笑了一声,高声道: “孝直这是在说我不知珍惜眼前人哩。” 经诸葛亮一点,黄月英登时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登时脸色通红,不由低声道: “月英不讨扰二位商谈正事了。” 说罢微一欠身,退了出去,法正也一欠身算是还礼,脸上却洒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诸葛亮看在眼里,心中早把法正祖宗十八辈骂了一遍,没想到法正竟敢在自己面前用邪法调戏自己夫人。只是,眼下自己与法正同朝为官,也不好与他闹得太僵,不愿再与他多言,直奔主题道: “孝直此来,不会只为了与亮论功吧?” 法正摇头浅笑: “那就不瞒孔明了,正偶得一棋谱,欲寻对手,知孔明棋艺无双,特来讨教一二。” 诸葛亮心中冷笑,面上却笑道: “既然孝直有此雅性,亮自当奉陪。” 说着便要叫人布棋,法正摆手阻道: “哎,下棋如品酒,情境相合,才算风雅。能得孔明这般对手,已是难得的情致,三生之幸。” 说至此处,洒眼四壁道: “孔明这里虽是风雅,但正有一去处更妙,方不负孔明这般对手,不知孔明可有兴致同往?” 诸葛亮这才明白,法正之意不在于下棋,而是要引自己出去。 他盯着法正的眼睛想看出他的想法,但法正的眼中深不见底,一片虚无。心中虽觉不妥,却按奈不住想去一探究竟的欲望。想自己手中握着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