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在钟家原有配方的基础上,标新立异,再独创出什么更牛更受欢迎的香料出来,那或许,才是真正的立于不败之地了。 这念头在秦淮的脑海里闪现的时候,他微微皱了皱眉。 曾看过无数本穿越小说的他,从前常常会觉得书中的穿越者们,怎么会遇到那么多过于夸张离奇、且很有主角光环的情节。而在那些情节里,那些来自现代的主角们,往往又靠着时代的差距与自己超前的知识,在过去打造出了彪悍的人生。 说实话,这样的情节,看时会觉得很爽,但看过后,有时又会觉得未免太有戏剧性,也太夸张了一些,除了小说,又哪里会有这样的情节。 可是现在,当自己真正穿越到这本《斗破豪门》的小说里,才知道原来自己从前觉得夸张狗血的情节,在钟家这个修罗场里,简直不值一提。 在这个不分白昼都让人感觉黑漆漆的大宅院里,你永远也不知道人心里有着何等样子的古怪欲望,谁和谁之间有着苟且,又是谁会在背后算计打压于你。所以这宅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拼命地想向上爬,也拼命地想拥有最强大的秘密。 而这秘密,或许是说不出口的私情,或许是独一无二的秘方,也可能是谁也想不到的隐忍与狠辣。 那么,既然自己已经混迹在这些人当中,又有着他们都不具备的、现实中的学识和优势,想来便应该大胆地发挥出来,并争取把它变成能保护自己的、最硬的底牌。 这会子,秦淮似乎是想通了什么,默默地对自己点了点头,从一边的案几上找到纸笔,对照着房中的那些器皿用具,又回想着现实中的种种,开始一样一样在纸上记录起来。 ******************************************* 晚上钟信菊生等送葬归来,秦淮云淡风清地将那钥匙还予他时,因身旁无人,钟信只听得嫂子压低了声音,淡淡道: “真是辛苦叔叔,不过寥寥数日,竟将新房收拾得如此齐整,想是劳了不少心神。待洞房花烛之时,我定当敬上一杯薄酒,给叔叔解一解劳乏。只是我确是没有想到,你我不过挂名夫妻一场,叔叔竟对那新房如此下了这多功夫,倒当真有些意外了。” 钟信躬身接过钥匙,面上神色不变,只低声道: “嫂子既嫁了老七,无论有没有夫妻之实,在老七心中,总是一种情分。更何况嫂子在大哥房中这些日子,原是担惊受怕,提心吊胆,虽是锦衣玉食,却并未有夫妻间的喜乐亲厚。因此老七将这新房好好装饰一番,换了样式,也不过是想嫂子能早日从旧梦中挣脱出来,不至于睹物思人,心中不快罢了。” 秦淮听他此言,心中一动,待想到那并蒂莲后的少年洞房开锁图,便忍不住又道: “如此倒要多谢叔叔的一番美意,那房中的装饰,果然与众不同,见之忘俗。只一样,我见那房中放置了这许多的书画,怎么竟不见叔叔的手笔,明明叔叔的工笔人物,尤其是那春…画得可是极传神的。” 钟信微微抬头瞄了他一眼,刚待说话,一边有下人来问些什么,他便明显是找到借口般,躬身自去了。 这边厢钟仁下葬之后,钟九身为族中的长辈,这会子便正式知会了钟家,在七日之内,大房遗孀可以冲喜改嫁。只一应仪式,尽皆取消,只何意如首肯之下,二人便可入了洞房。 因此何意如这边,便急忙专找了能掐会算之人,在这七天中,选出一个黄道吉日,只说这日,便是秦淮与钟信二人成亲之日了。 钟家上下,虽然都知道大奶奶于即日便将改嫁老七,可是除了何意如派蕊儿送来一对苏绣的鸳鸯枕,钟九作为族长令人送来两只景泰蓝的联珠喜瓶外,其他两房的众人,都纹丝不动,只当作没事人一样。 一眨眼儿的工夫,这黄道吉日,便已经到了。 若在寻常人家,此刻迎娶婚配的新人院中,不知该有多少热闹,而偌大一个泊春苑里,却一如寻常的清静。 而二房这边,于汀兰正跟钟义嘀咕自己身子发沉,那边却急急地来了个香料公司里的电话。 钟义刚刚听了两声,眉毛便拧成了疙瘩,疾言厉色道: “你这话可是当真” 对方不知说了些什么,钟义一张脸几乎沉成了黑色,身体也绷得直直地,明显甚是紧张。 半晌,钟义将电话“啪”地一声摔在桌上,站起来便开始穿出门的衣服。 于汀兰见他这神色,倒识了些趣,不再唠叨,却又忍不住问了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倒把你紧张成这个样子?” 钟义已经走到门口,听到她问,本是一脸的怒气,待看到她挺着的肚子,终是压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