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密斯小姐,天天来寻你呢。” 钟义听了她的言语,眉头瞬间拧出一个疙瘩,却不理她,只管和钟秀通起话来。 大约说了半晌,钟义的神色便愈阴沉起来,也不作声,只对着话筒慢慢点头。 两人又聊了数句,钟义见于汀兰去了客厅,便忽然压低声音道: “依我说,既然老七这株苗生得如此茁壮,倒不能再任其生长,一旦长成了气候,根深叶厚,便再想动他,也必要费了气力。莫不如这几日便择机给苗加了肥料,让他跟那个大嫂子做成好事,咱们抓奸在床,让他二人一臭到底,再也别想翻身!然后官家那边,再适时作些文章,大哥的死因,自然便和这二人的奸情产生关联,到时候,不信他二人还能站住不倒。而人都倒了,便是大房里藏有秘方,也终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钟义这番话说得再明白不过,却不知道对面钟秀说了句什么,钟义便摇头道: “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你想,大哥在世之时,大房污秽之事,已是街知巷闻。而眼下他暴死之因,亦是和乱服迷药有关,所以大房之中,若真出了寡嫂小叔在亡夫丧期淫乱之事,众人虽会惊讶,但并不会觉得稀奇。再则就算他二人届时声称是被人下药坑害,一来捉奸在床无可否认,二来大房中人服药已不新鲜,便想辩解亦不见得有人相信,却只会越描越黑,越来越臭,难道二妹妹觉得这样还搞不死他二人吗?” 于汀兰此刻正一边梳着头发一边进来,因皱着眉毛问道:“怎么和秀儿打一通电话,倒还要搞死什么人,你们兄妹这话倒真是让人听不懂了。” 钟义横了她一眼,转过身去,压低声音道:“如此便这么定了,你向来细心,便再多思虑思虑,别出了纰漏便是,至于做事的人,原便是你的首尾,自然是妥帖的,只是你再叮嘱些便是了。” ********************************** 秦淮这几日在泊春苑却也甚是辛劳。 虽然收了菊生做义子,相当于钟仁和他有了后人,便可代尽孝子之职,一应守灵烧纸哭灵之事,都是菊生一人承担。 可是毕竟‘大丧’之中,妻、子原是各有所司之职,秦淮身为寡妻,按照其时规矩,亦是从早上五更,直忙到三更天,才能略略休息。 不过这几日来,那二房派来的碧儿倒真是出人意料,竟然颇为尽力。身为掌事丫头,配合钟信和秦淮二人,将泊春苑中的众丫头婆子分派得甚是齐整,忙而不乱,倒确是管家的一把好手。 尤其她见钟信和秦淮菊生三人,日日都要忙至深夜,白日里的三餐,几乎都是忙里偷闲,勉强吃上一点。因此她便亲自安排了小厨房,每日夜里,为这三人单独做出一桌宵夜,各种精致小菜、细粥并各种点心,应有尽有。 并且在这些之外,每日还要厨房必煲出一样糖水,或是桂花莲子炖百合,或是雪耳花生红枣羹,天天变了样子。待糖水煲出来后,又晾得半凉,到晚上时分喝了,既能解了暑气,又可缓解疲乏。 因此便是钟信这样素来节制的,晚上也会尽喝上两碗。 ****************************** 这几日,秦淮在忙碌之中,既隐隐期待在钟仁的丧期过后,官家的结果可以早点出来,自己便终将有出头之日。 可是同时,他又有些搞不懂自己的情绪,经常在看到钟信的时候,会忽然间有些魂不守舍。 因为秦淮发现,这几日的钟信,似乎和从前在自己面前,那个总是躬身低眉的他大有不同。 有好几次,在四下无人,只有他们俩在灵堂烧香的时候,秦淮都在无意间撞到了钟信的眼神。 而正是他的眼神,让秦淮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