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长气,整个人忽然有一种紧张后的松散。 这豪门少奶奶的狗血生活,还有身上那折磨人的守贞锁,让他的神经绷得太紧了。 他将衣物放在一边的架子上,用手指试了试水温后,赤身抬腿,跨进了木桶。 温热的水流迅速包裹了他的身体,他慢慢坐下去,后背靠在桶壁上,任热水浸泡着净白的肌肤。 这一刻,他在心里不断宽慰着自己。 没事儿,没事儿的! 即便是钟仁真的动了邪念,也不用担心。虽然那家伙看起来双眼喷火,一副兽性大发的样子,可毕竟外强中干,是个不中用的家伙,自己终究也损失不了什么。 室内安静,水温适宜,放松下来的秦淮,慢慢阖上了双眼。 门慢慢被人从外面推开,露出一条细细的缝隙,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门外似乎有男人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在空气中隐约可闻。 未几,门缝中挤进来一个略有些佝偻的身影,在略略迟疑中,一步步走向散发着水雾的大木桶。 第12章 当钟仁的小厮菊生找到钟信,告诉他大爷让他马上回去的时候,大小姐钟毓正在一桌桌的给亲眷们敬酒,并刚好来到了他所在的最后一席。 这个席面上坐的是钟氏家族里小字辈的男宾,多是些纨绔子弟,此刻借着酒劲儿,正谈得热火朝天。 他们这些人又能有什么正经事,所谈的,不外乎玩窑姐泡相公、或是捧戏子追女明星之类的话题,一个个兴致勃勃,并没人将窝在一角的钟信放在眼里。 甚至于有两个后生喝起了兴,见他方才为大家端茶倒水,便干脆拿他当作伺候人的小厮,呼喝着让钟信帮他们斟酒布菜。 当钟毓和邱墨林带着两个丫头走过来敬酒时,菊生正拉着钟信的袖子,催着他早点回去,以防大爷因他迟了而大动肝火。 钟毓从早上听说钟信生母和自己撞了生辰,就头痛发作,生了一肚子的闲气。 她在品箫堂后的隔间吃药休息,却让贴身丫头凤儿留在外面。 故而,二嫂于汀兰故意生事、男嫂子秦怀演奏西洋乐器出了风头,以及大少爷未来赴宴,大少奶奶又和三弟一起提前离了席,如此种种,都通报到了钟毓这里,让本就不痛快的她心火更盛。 她是嫡出的长女,从小受尽宠爱,是钟家第一刁蛮任性之人。 自打听说自己的生日撞了个丧门,竟果真败兴之至。不仅二房嫂子借机生事,连一母同胞的两个兄长也不给自己脸面,真是气了个倒仰。 所以在出场应酬之际,一张俏脸时阴时晴,憋了好大一股子的火气。在于汀兰那一席上敬酒时,钟毓本想找个由头发作,好好敲打敲打她。偏生三房的老六钟智借着酒劲儿,一直在边上胡混,倒没有寻到与于汀兰较量的机会。 此时见菊生在席上拉扯着钟信,耳朵里又听得什么“快快回去,不然大爷要生气了”云云,钟毓心头火起,用手指着钟信和菊生,张嘴便骂: “你们俩拉拉扯扯做什么?姑奶奶我过来敬酒,你们不说主动伺候,反倒忙着要退席,你们眼睛里还有没有主子?还懂不懂规矩?你们大房的主子奶奶,素日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吗?我真是搞不明白,他又不是什么妇道人家,也不会像娘们儿一样怀胎备孕,借着有了身子就装腔作势,拈轻怕重,怎么倒连个下人的规矩都管不好,难道竟是个废人不成!” 钟毓这几句话不仅尖酸刻薄,而且毫不顾忌、夹枪带棒。不仅将钟信贬骂为同菊生一样的下人,更把大房奶奶和二房怀有身孕的于汀兰,都狠狠挖苦嘲讽了一番。 一时间席上所有人众皆敛住了声息。 没想到钟家难得办一次阖族的家宴,竟然会接二连三地出现状况。不是二房儿媳妇指桑骂槐,便是嫡出的大小姐怒发冲冠,还真是好戏连台。 钟毓在看见钟信那刻,便想起了他的疯婆子生母,那生了一上午的闲气,立时勾了个满怀,不顾一旁邱墨林轻轻拉她,瞬间又开了口。 “话说回来,大房奶奶毕竟是进门不久,又是个男人,便是对下人疏于管教些,倒也罢了。我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