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头发短短的。 梁春雨甫一出现在窄巷口,他听见脚步声,逆着光慢慢抬起头看过来。 面庞如玉,挺鼻如峰,皎皎似玉树,眼亮如朗星。 那嘴角似乎原本就带着笑,微微勾起显出礼貌,又带点桀骜与顽皮,意气风发。 **** 隔天起早,梁春雨站在房间窗口往外看,白朦朦的雾气拢着古朴的小镇。 屋檐往前,徐风正背对着她坐在街道中间的河岸台阶上玩手机。 下楼,外婆正在做早饭,头一伸:“起来了,小徐可比你起得早多了。” “是么。” “是啊,我起来去晨练他都已经在镇上逛一圈了。” 空气里一股中药味儿。 “外婆,你在炖中药吗?” “哪是我?”外婆从厨房的小隔间里探出头,“是小徐喔……” 梁春雨走到院子里,小煤炉上放着个中药罐子,正冒着白气。 “这药哪儿来的呀?” “哪儿来的?”外婆拿铲子呵呵地笑,“人家早上出去,说碰见了个中医馆,抓来给你治手汗的。” “哪个中药馆?” “就三板巷里的那一家,不是有个老中医吗?也不知他怎么逛进去的。” 正说着,徐风进了门,还是昨晚那套灰色的唐衫,见梁春雨,笑了笑:“起来了?” “嗯,”梁春雨指着那个药罐,“这个是你炖的吗?” 徐风点头:“那老医生说,这个是滋补的,你下午再跟我去一趟,他给你把把脉,好对症下药。” “我这是从小就这样的,其实已经吃了不少药了。” “那也不是治不好了是不?咱们就去看看呗。” 梁春雨一想,觉得也对。 桌子上放了几样小菜,徐风把粥端出来放隔热垫上,外婆也端了几个鸡蛋卷饼出来。 梁春雨拿了空碗给三个人盛好粥。 外婆说:“哎,小春你自己那份就别盛了,先喝药吧。” 三碗水熬成一碗药,乌黑的药汁儿。 她喝的时候,外婆还在旁边叨叨:“放了冰糖和甘草的,不难喝吧……” 早饭过后外婆让梁春雨带徐风去镇上逛逛祠堂古建筑和庙宇,这几年镇上搞旅游发展,破旧的庙都翻新了。 两人石桥上站了会儿,下边是弯弯曲曲延伸的河,这河自西而起,蜿蜒盘桓,像条东去的蛇蚺。 梁春雨望着远处岸上的几根木栓,忽问他:“去坐船好不好?” 徐风一愣,笑道:“哪里坐?” 梁春雨牵了徐风的手走过石桥,左转来到沿河边,那里嵌这好几根木栓,木栓上系三只两头尖的小木船。 她指着最前面那只:“这只。” 徐风跳了上去,稳住身体后,把手伸出去,梁春雨握着他双手也跳了下来,两人身形随小木板晃动几下。 “你们家怎么有船?” “我爷爷以前是造船厂的,这是他自己做的。” 梁春雨说着,解了绳子,小船随波转了个方向,她握住橹柄,往回推,小木船左右摇摆,漾开水往前驶去了。 她看向徐风:“我带你去个地方。” 第44章 中医 摇几下就省力了,这河从上流往下, 水速不慢, 小船不用摇橹就能顺水而下。 两人面对面坐着,浓雾中两岸风景往后掠去。 渐渐人烟稀少, 两边越来越多的绿植,偶有种着莲藕的池塘, 残梗上挂着枯败的莲叶。 脸上有细细的湿润扑面,轻薄的江南烟雨朦朦胧胧。 徐风往后摸了摸,摸到一个尖尖的斗笠,顺手便罩在梁春雨头上。 她穿了一件浅咖啡的外衣,下边是宽松的九分裤和平底鞋, 配上这个斗笠, 倒真像水乡的船女。 徐风看着看着, 忽想起件事儿:“小春。” “嗯?” “我弟弟上次出车祸,是你救的吗?呃……就是徐辰。” “嗯, ”梁春雨回答,“他的车就在我后面。” 徐风从船底捡了一把小石子儿扔出去,又气又无奈的:“我不问你你就不说了是吧?” “是的。”梁春雨是这个意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