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碎碎茸茸的,脸还是那样白,眼睛印了路灯的光辉,墨黑中透着光泽。 她微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 “嘿!总监,你怎么不走?”前面同行的男女走了几步,见他还站在原地,出声招呼。 徐风摆手,示意他们先离开。 他朝梁春雨的方向走了几步,又停住了,人来人往的小路,朦胧中见她神色温和,安静如常,温温的目光在相隔了几日后再次望过来,心无羁绊。 一朵算得上天生丽质的花,只是没有香味,对于大多数人来讲,都是不可爱的,甚或她自己也知道这一点。 但未必没有人想采撷。 在这份工作之前,她修过车,也许还干过些别的什么,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有人是陌路,有人对她不屑,或许还有,像自己一样的,那么,他们,对她,抱的是什么样的心思? 而她,说到底,无波澜的目光,心无旁骛,这样一个人,真的有人肯为她下定决心么。 徐风看着她,仔细地,像反复看一道不甚明了的题。 够清楚了? 有答案吗? 梁春雨见徐风朝自己走过来,以为他有事,站在原地等他走过来,哪知他在她几步之外停下脚步,只看了她一会儿,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了。 他快走了两步,追上前面的人,有人问:“总监,你在那里看什么?” “在看个姑娘。” 大家以为他在开玩笑:“问到电话号码了吗?” 徐风顿了下: “问到了。 ……。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只不过,这么一次连对话都没有的一瞥,对于两人来讲,意义大不相同。 对徐风来说,潮尽峰出,拨云见日。 对梁春雨来讲,呃,其实没什么可讲的,她确没想到那个层面上。 第19章 长痱子 一晃到六月底, 夏至已过, 进了三伏天。 郑淼的爷爷请了几个外省的老朋友来家里作客, 老人家梨园情节重, 为此郑淼的孝顺老爸特意托关系请了越剧班子搭台唱《五女拜寿》。 看戏得热闹才有味呀,郑淼提前几天打了个长途电话给徐风:我爷爷办趴体, 你来不来? 徐风算了下日程, 觉得差不多了, 主要这边热得他实在也是待不住, 跟合资商交代下, 留下几个技术人员, 赶在下午前坐飞机回来。 时间紧,郑淼打电话说让小春去机场接他,让他把航班号和班次发过去。 下飞机后徐风去行李盘拖了箱子一路往外走, 外面的接机口人山人海,一张张举牌眼花缭乱。 逡巡了好一会儿,徐风才找到梁春雨,人太多,她被挤在金属杆后头,举着写着自己名字的白板往通道张望。 有那么一会儿吧, 终于,她也往自己这边的方向看过来, 表情犹疑。 她看了徐风一会儿, 迟疑地叫了他一声:“徐总监?” 徐风两个月都在南加州的工厂搁着, 那边天气干热, 阳光充沛,世界上最大的太阳能市场。日头跟国内比起来,像是火海。 徐风穿的还是那边的衣服,灰色沙滩裤,白背心,外面罩了件短袖的衬衫。 这身打扮看着更像是搬砖回来的,与平时在公司时的正式大相径庭,难怪梁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