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杂耍卖艺的,你二位还真能想。”王斜笑了起来,“我是知道为什么这案子你们总能破了,寻常人想不到的地方你们也能想过去。她是农户人家出身,因自小长得好,被家里人以为是奇货,好好的护养着长大。十二岁的时候就卖给了当地大户当童养媳,她公婆早逝,夫君从小体弱,她生了孩子,男人就死了。刚出了月子,就让叔伯从家里赶了出来。” 也不怪王斜笑,飞刀这种技艺,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成的,那需要日日勤加练习。几百是学有所成了,也不能放下,依然是要继续苦练,否则这手艺也就废了。 马氏根本没这个条件啊,那她到底是怎么无声无息杀的人? 卢斯此时的脑海里是有一个可能浮现的,但他没在当场,不好说,只能看周二在那边能不能查出来了。 “这些都说了,那就反过来说一说,当年钱班头的事情吧。” “……”王斜沉默片刻,他还是在挣扎的,说那些乡绅的恶事无妨,说周县令的家事也无妨,因为他确实没有参与进去,他只是“知道”,那些乡绅也没做什么杀人放火的大事,就是威胁了知府一下,明面上也算不得他的错。可这个钱班头的事情,他是直接参与、策划的,他说了,那就再无回头的可能,那就是死。 可是他不说……身上还冰冷冰冷的,而且一点伤口也没有,卢斯是真会让他因寒重病。而且把持乡绅的人证都已经交了出去,那些乡绅只要知道这一点,就不会再救他,反而会恨不得吃他的肉。 还有林家,他之前听闻林氏死讯,惊骇莫名之下失了分寸,只想着要让妻子入土为安,却根本忽略了林氏的死有可能并非自愿。即便两人恩爱非常,即便那一日他说了让林氏另寻良配,即便他带走了两人的骨肉,即便他做了种种错事,但林氏真的就会赴死吗? 若其中真有隐情,那他死了,林氏怕是成了孤魂野鬼,孩子交给林家,怕也是要意外夭折。 他走了一步臭棋,自投罗网,现在没有回头路了。 王斜闭了闭眼:“我要与絮娘合葬。” “行。” “多谢。”王斜拱了拱手,他也意外,自己竟然有真心实意对这两个仇人满心感谢的一刻,“其实那件事,说起来也简单……” 当年钱老头遇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卢斯和冯铮已经都推得清楚了,他们差的只是王斜的亲口供状。王招认的也确实与他们推测的八九不离十,他要报仇,可以他的身份又没法直面卢斯和冯铮。他也想过走科举那条路,但周县令明白的告诉他,他有那样的爹,在科举上是不可能了。他其实可以更名改姓,把祖宗也换了的,可是王斜不想给自己改姓,改爹,因为他爹再怎么样,那一切也都是为了他。 于是,几经思考,王斜就盯上了唯一在外头的钱老头。 钱老头身上没什么小辫子好抓的,其实就连柳氏一开始身上也没什么小辫子好抓的。他们一开始日子过的是真和睦,年岁很大的钱老头不但身体健壮,其实还很有情趣,跟柳氏过得很和睦,柳氏一开始对钱老头也是又敬又爱的。 但王斜出现了,他很快发现了孙氏的不正常,了解到她才是夫妻双方虐待当中的那个施虐方,他看见了孙氏的不甘和愤怒,并且成功勾引了她。孙氏也就开始帮助王斜向柳氏的心里倾倒着毒汁。 “……其实这事表面上是我怂恿她去干的,又何尝不是孙氏自己的意愿?她早就看柳氏不顺眼了,明明嫁了个又老又丑的汉子,却生活幸福美满。可笑,明明是她自己不想好好过日子,却怨恨别人。而柳氏……固然是幸福美满了,但她心里要是半点不甘都没有,也不至于让孙氏钻了空子。人心啊,真是奇妙的东西。” 王斜感叹一番,又接着朝下说。 后头就是柳氏被说动,越来越对钱老头看不顺眼。钱老头何种心思,自然也察觉出来了。但钱老头绕是如何的英雄好汉,毕竟之前没有过家小,更对后院里的肮脏事只有耳闻并无经历,也就只以为终究是自己年老,让柳氏不高兴了。所以越发捧着柳氏,只是在有些底线上的事情,死咬着不会松口,比如离家将的牌位。他生儿育女,也是为了将守护牌位的这个职责传递下去。 却没想到,这刺激了柳氏。 柳氏被孙氏刺激出来的不甘,有对钱老头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