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要命的招式变成了切磋。她们突然不想分个胜负,只想互相指教,提点出对方的不足之处。 叶央的功夫是红衣师父教的,轻灵狠辣,抓住破绽后绝不松手,又偷学了商从谨的刁钻招式,英嘉公主的师父明显更上档次一些,进退得宜,套路俨然是名家所授。 ……但还是少了些什么。 原本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弱了一些,叶央周身热气腾腾,雪花还未落在身上便融化了,瞳孔猛缩,发现英嘉的一招破绽立刻咬住,击飞她的兵器,又凌空一脚把人踢倒,没给公主反应的机会,像只猛虎一般扑了上去,两条腿曲起死死压住她的腰部,把手中木刀贴着英嘉的脖颈,用力插在地上! “公主,您输了。” 停顿片刻后,叶央喘了几口粗气,缓缓说出这句话,笑得开怀。 “起来起来,你快压死我了!”英嘉公主痛快认输,把人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比试而你,你下手真狠。”不光打斗,在水里加巴豆亦是如此,如果在战场上,她完全相信叶央会面不改色地在水里投剧毒。 将近一日水米未进,又棋逢对手战了数百招,叶央同样力竭,翻身躺在雪地上,胸膛起伏,只是笑不说话,木刀丢在手边。 “没想到你会如此厉害,我那五百良驹输得不冤枉。”英嘉公主也不起身,侧躺着看她,头枕在手臂上。 两军的战士已经分出胜负,管小三不幸阵亡,清点人数后发现神策军还余下九十七人,胡人只剩了三哥。叶央歇息一会儿,勉强恢复一丝体力,话中没有任何炫耀的意思,开口问:“公主,可知为何你会输给我?” “叫我英嘉就行了。”胡人的公主很没架子,好奇地趴在叶央身边,“你只不过是打了一仗,而我带兵的时间,绝对比你长。”此番来大祁,她领来的便是麾下最精锐的五百人。 叶央却道:“正是我比你多打的那一仗……英嘉,有两次我们距离极近,你只要用些阴损招数便能让我吃大亏。你太重视所谓高位者的尊严骨气,不肯做一丝有损身份的事。同样,训练部下的套路也太重。我训练的战士,只要能赢,他们绝对不介意扯着敌人的头发,或者往他们脸上吐唾沫,咬鼻子咬耳朵也没问题……只要能赢。” “可……如此一来,军容何在?”英嘉被她一串话说的头晕,下意识反驳,“我们是军人,这样和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 “只有赢了的,才配称作军人。”叶央斩钉截铁道。 神策军恢复体力的战士三三两两站起来,无声地列成一排,天地苍白冰冷,仍无一人佝偻着身子,各个脊背笔直地列队而立。 “……让我想想。”英嘉公主陷入沉思中,她是最得宠的女儿,十三岁便有了第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还将他们训练得极好,可就像叶央说的,她的兵少了甘愿抛弃一切来胜利的决心!半晌之后,英嘉抬头,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说我没你下手狠呢。” 这句玩笑让叶央明白她是想通了,自己撑着上半身坐起来,拍落肩头沾上的雪花,“我下手狠吗?” “先是击落武器,然后一脚踢开,最后压着我一刀砍下来。”英嘉指着脖子上的红色印记,“若这是把开了刃的真刀,我的脑袋都要掉下来了!那三招里明明任何一招都能击败我,你还生怕我会蹦起来偷袭一般,赶尽杀绝。” 被那双碧绿的眼睛盯着,叶央干笑了几声,“是,是吗……我倒是没察觉。还未出师的时候,西疆战事就起了,我那时候领着两千多将士,只想着怎么找库支人拼命。” 不能喘息,不能退缩,只有扫清一切障碍,不惜一切代价的胜利。别考虑骨气和尊严,想想身后广袤的大气疆土,和前方定城还未收回的血亲尸骨,她就绝对不能输。 英嘉公主还想说些什么,只是下雪时温度着实低了些,不如回到使馆再请叶央喝一杯。两人相扶着站起来,身后却突然传来穿破铅云的一声咆哮! “吼——!” “是熊!人熊!”某人惊慌失措地叫喊,声音尖利地变了调,所有人忙不迭四散逃命。 所有人都明白,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