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病倒。” 商从谨一脸紧张,如临大敌,“那你以后不能来了?” 又要回归到整日呆坐在府中,想出门逛逛都能听见远处有人兵荒马乱地喊“不好啦煞星出游大家快关店铺”的日子? 叶央这回是真的笑了。商从谨的优点是她说的话都信,缺点是她说什么话都信。 当初怎么就……蹿到他府上了呢? 红衣师父给的吐纳法子不能让人变成白日飞天,只是身体强健许多,反应灵敏许多。而轻功也没有想象中的踏雪无痕那么神奇,像是现代跑酷,动作却更加轻捷。 平地上肯定练不好轻功,叶央决定给自己更高的挑战,那天大半夜的把家里最高的院墙和屋顶都爬了一遍,还不过瘾,站在高处时突然瞄到怀王府的院墙,心中一动。 怀王府最高的屋子肯定是商从谨住的,叶央当时趴在屋顶上,突然发现有处透着光,走近一看,居然还有个洞!难道天家都艰难到这个地步了?皇子住的地方破了也不知道补? 怀着疑惑叶央蹑手蹑脚地爬过去探出脑袋——然后就和抬头商从谨对上眼了!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往房顶上瞎看什么啊! 叶央当时差点就憋不住这句话了,嘴巴张了又张,说出来的却是:“忙什么呢?” “……拆鞭炮。”脸上沾着一道漆黑污渍的商从谨被几堆火药围在中间,手上拿着一些旁人看不明白的小道具,仰起脑袋直愣愣地回答。 一问一答之间,叶央通过房顶的那个大洞翻身进了屋,把几架笼着轻纱的烛台拿远了些,“要么把火源放在角落,要么别呆在火药中间,太危险。” “好。”商从谨点点头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来时又抹了把脸,没问她为什么会大半夜出现在自己家。 叶央尴尬了一阵,半晌才找到话题,“你拆鞭炮做什么?” 一提到这个,商从谨立刻来了兴致,眼睛一亮解释道:“你可知道年节时放的爆竹,里面就是它,一旦遇到明火,烧的极快。”说罢伸手指向那堆黑乎乎的东西。 “知道啊。”叶央不明所以。 “若是将它们放在一个极小的空间里再引火,就会爆裂开来,破坏力很强。”商从谨又指着屋顶上那个洞,“我拆了好几捆爆竹,试了许多次。” 叶央随着他的动作将视线转来转去,想通一点后几乎崩溃,“敢情屋顶上……是被你炸出来的?” 商从谨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聚拢的眉心皱得更深,看起来像下一秒就要引爆整个屋子里的火药。 前朝末年到如今大祁都笃信宗教,和尚们倡导与人为善引导民众,道士们的贡献在于研究出了许多古古怪怪的丹药——叶家是没人吃的,不过火药算是道士们最有贡献的发明了。改朝换代的时候,有个道士一心求升仙,扛着丹炉进了深山,日夜采露水野果,用硝石硫磺炼丹度日,结果火药不小心就这么出来了。 乱世安稳后那道士求仙不得故而出山,也可能是野果子吃腻了,制火药的法子就这么流传开来。 多熊的一个熊孩子啊!跟他比自己当年简直是乖巧! 紧接着,叶央感叹后又意识到另一个问题——火药这东西现世的时间并不长,此前一直是庆典时助兴的东西,商从谨居然想到了以它研究武器!而且自己作为一个多活了十几年的人,刚开始居然还一头雾水! 为什么明明有那么多经验,想到这些的却不是自己?自我嫌弃了片刻,叶央把一切归咎于她在前世都见怪不怪了,所以有些事想得太浅。 “这东西威力太大,你多留心些。”叶央严正告诫商从谨再不可大意对待如此危险的试验,连点防护都没有还敢玩火药?况且她家就和怀王府挨着,万一哪天哈士奇一高兴发明个炸弹,定国公府也难留个全尸!借着又凭借印象描述了火炮火统一类武器,希望能给他些灵感。 叶央不是工科出身,许多专业知识都一知半解,又不好信口胡说误导了人家,每句话都斟酌好几遍,争取用最恰当的词来描述。 商从谨越听眼睛越亮,越过她行至桌前,用毛笔蘸着快干涸的墨汁在纸上记了几句重点。 “先不着急写下来。”叶央阻止了他的动作,“我自己也糊涂着呢,回头整理好思绪了我去写,再给你送来。” 怎么也不能埋没了这么爱发明创造的好苗子! 叶央心头热血激荡,打开房门就翻墙出去了。商从谨目送她离开,一脸期待。 过了两日叶央总算画了个不成样子的火炮图纸,又写了写她知道的火药,弄出一份底稿,趁着夜深溜到怀王府了。这回那个大洞被修补好了,她伏在屋顶,琢磨着要不要再打个洞。 商从谨却没在屋里,一个人坐在院中,手撑着石桌发呆,神情中有和年龄不符的落寞萧索,当然还有锐利的煞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