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喊起来:“老大,你瞧瞧你那媳妇和儿子,只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你也不好生劝导着他们,竟然坐在一旁连口都不开!都是瞧着我年纪大了,有什么都不听从了不成?” 容大爷赶紧陪着笑脸道:“母亲大人息怒,嘉懋只是一时没想通而已,我过会去寻了他来,好好的说清楚便是。” 容老太爷叹着气道:“按理说,若是嘉懋能寻着门当户对的小姐,两人情投意合,那真是再合适也不过的事情,只是这里夹杂着皇后娘娘,这便不好办了。” “老爷,你说的什么话!”容老夫人很是不满意:“这亲事哪里能轮到嘉懋开口的?还不是家里给他定?还没成亲就勾勾搭搭上了的,能是什么好人不成?你快些莫说了,他此时是恋□□热,咱们可不能失了长辈的威严,由着他恣意妄为!” 容老太爷没有吭声,心情有些复杂,这些年来,他一直窝窝囊囊的在江陵呆着,为着那“不得参与朝堂政事”的祖训,空有抱负却没能施展才干,这么些年来,他的热情已经消磨殆尽,现在皇上忽然又有旨意,要将他擢升为长宁侯,心中又有了一丝希望。 虽然知道这只是个闲散侯爷,可毕竟还是与朝堂搅上了关系,嘉懋又是大周最年轻的状元郎,现在挂了两府职务,更是大有前途,容家的荣耀又要重新开始了。 只是这荣耀都是归功于皇后娘娘,没有她,容家哪里还能中兴?皇后娘娘关心嘉懋的亲事,那是她对容家心有感情,这才会想要替容家着想,再说她给嘉懋挑的,肯定是娴静温柔又出身高贵的大家小姐,如何会害了嘉懋?嘉懋又何必这般计较? 望了望自己的夫人,容老太爷心中暗道,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当年他连容老夫人的面都没见过,家里就给他定下亲事,是母亲看中的,只说贤惠,懂持家。可是等着嫁到容府来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媳妇跟母亲原来是一路人,并且甚有过之。 只是长了一张还算过得去的脸,其余真没有什么可取之处,贪婪小气、脑子不聪明,而且刚愎自用,这些年她做下的糊涂事情要是一一罗列出来,容老太爷可是一个晚上都说不完。其中做得最糟糕的是,她将自己的小儿子给养坏了,成了一堆扶不上墙的稀泥。 尽管她这里那里都不好,自己不也就这样过来了?嘉懋还是年轻,很多事情都没有想通,只是凭着自己的一厢情愿去看待事情罢了,容老太爷摇了摇头,决定下午找了嘉懋过来,好好的开导开导他。 “老爷,宣旨使到了。”一个婆子飞快的跑了进来:“等府上的人过去听宣旨吶。” “快快快,开中门,摆香案,准备接旨。”容老太爷顾不得再想这么多事情,赶紧吩咐大家都到外边去接旨:“切莫晚了。” 众人一拥而出,到了中门附近,容老太爷见着嘉懋与容大奶奶正站在那里,一颗心才放下来,总算这个孙子是知大局的,没有负气走开,还是跟着来接旨了。 宣旨使站在香案前边,袅袅的白色烟雾氤氲,将他的脸孔遮了一大半,他朝旁边的小内侍点了点头,伸手拿起那黄绫圣旨,开始抑扬顿挫的读了起来。 圣旨的内容,容家早就知道了,皇后娘娘早就写了信过来,只是现在听着那宣旨使念出皇上的旨意,更是觉得心里头舒服,有一种终于又能扬眉吐气的感觉。 嘉懋静静的跪在那里,根本就没有听那宣旨使究竟在读些什么,他只是在想着祖母在前堂里说的话,心中堵着一团,实在是不舒服。 上画舫之前,他收到了林茂蓉送来的琉璃绣球灯,当时的心情是很复杂的,他既生气,又觉得有些悲哀——这怎么可以?相宜竟然是这般不在意他们之间的感情,竟然将这灯笼转送给了林茂蓉! 可终究心中那抹柔情却怎么样也按捺不住,这船才走了两个码头,他便觉得惆怅压过了悲哀,心里只有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