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贺氏点了点头:“他自己做下的错事,可不该由他自己承担?” 68|24|5.21|家 贺氏对于钱沐阳被抓,一点都不介意,实在出乎相宜所料。 连翘听说不是要来求情放人的,脸色好了不少,立刻热络的笑了起来:“舅奶奶,方才都是我不好,有些心急,所以说了些对不住的话,还请舅奶奶不要介意。” 贺氏带着些许哀愁望了连翘一眼:“不碍事,本来就是我们家理亏。” 连翘扶着贺氏坐了下来,又一阵风般跑出去沏茶,贺氏望着连翘的背影,一脸的苦笑:“你这丫鬟着实是个得力的。” 相宜陪着笑道:“可不是,自从她过来,还真做了不少事儿吶。” “相宜,舅母也不瞒你。”贺氏一脸愁容:“以前没分家,公中将各房嚼用都给包了圜儿,我们也用不了什么银子。你大舅喝酒赌钱,就从那些铺面里暗地里克扣些。可没想到被你那继外祖母撺掇着分了家,你大舅还算强横,分了五间铺面,家里住的地方也宽敞,我原以为这日子也该好过,五间铺面里有三间派了管事打理,还两家租了出去,一年马马虎虎能凑上万把两银子,紧把细用倒也凑合。” “一年才一万?”相宜有几分惊讶,这五间铺面也不知道在哪个地段,平摊下来一间铺子一个月只能挣两百还不到哪。只不过这铺子经营也得看人去,像刘妈妈与翠芝,那时候在东大街开铺面,一个月才挣了二十多两银子,相比之下,一个月挣两百也算多了。 “可不是才一万?”贺氏愁容满面:“出租的那两间在城北门口那里,一个月租不过三四十两银子,其余三间铺面都在南大街与北大街,能挣出这么些银子已经不错了。” “舅奶奶,喝茶,喝茶。”连翘笑嘻嘻的将一盏茶捧着进来:“尝尝才进回来的黑茶,这个喝了能清肠润肺,还能让人身子清减吶。” 贺氏接过茶盏,揭开盖子,心不在焉的喝了两口,眉头紧紧皱着,没了声息。 这钱沐阳有两个姨娘,每人都生了两个孩子,贺氏生了三个,现在最大的表兄已经有十五岁了,眼见着过两年就要娶妻了,这七个孩子嫁娶的花销,就不知道有多少了。若一年只能弄出一万两银子,吃穿嚼用都要从这上边来,最多能省下个三四千两,省十年,也就三四万两,如何还能手头宽裕的娶妇嫁女? “你大舅舅,”贺氏沉了沉气,这才慢慢的说出口来:“每年一万两银子里头,他总要拿去四五千两,我劝他不要拿着银子起喝酒赌钱,他还不乐意,只是吼着我,若是我再说,他便将我给休了……”贺氏说到此处,一滴眼泪掉了下来,落在了那盏黑茶里,茶水面儿上边,一圈圈的涟漪。 相宜无奈的望着钱氏,她也是吃够了苦头,全心全意为家里盘算,却被钱沐阳这般对待,实在是不应该,难怪她过来求自己,让谭知府判钱沐阳十多年苦役,这样他就不会再到家里胡闹,把个家底儿折腾空了。 “相宜,舅母也不怕你笑话,这家里的丑事都说给你听。”贺氏见着相宜一副同情自己的模样,眼圈子红了红,忽然间满腔心事都要破口而出,这些话她日日埋在心里,都没个说处,只觉得自己堵得慌,可又不知道该与谁来说。 现儿面前的外甥女还没得九岁的人,半懂半不懂的时候,自己跟她诉诉苦,她睡一觉以后,转头就给忘记了。贺氏捏了捏那茶盏杯子,实在忍不住那些苦处,开始一一将钱沐阳的不是说了出来:“去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