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下活到了十六岁,还当了丞相,算是意外之喜。 也不能太得意,毕竟还没上朝呢。 “习惯就好。”顾晏生刚当上太子的时候,也整整一夜没睡,只不过他想的是压力,是将来如何在这个世道杀一条血路。 何钰与他恰恰相反,想的是激动,是感叹。 这一夜注定不眠,何钰倒也罢了,顾晏生竟然也失眠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何钰站在窗户口插花。 “早啊,顾兄。” 顾晏生挑眉,“你今日起的这么早?” “提前适应一下五更起床的感觉。”谁说都是五更起床,可五更也有五更一刻,五更三刻,原来是四刻起床,现在是五更二刻,早了半个时辰。 天还没亮,何钰打着哈欠,顾晏生问他困不困,眼都快睁不开了,坚持说自己不困。 不困不困,坐在桌前睡着了。 顾晏生无语,他出去洗个脸的功夫,便瞧见何钰撑着下巴,双眼紧闭,睡在窗前。 他走过去,先是拉下何钰身后的方巾擦了擦脸,然后去喊何钰,叫了两声还没反应,便干脆去拿披风,披在何钰身上。 何钰清瘦,脑袋歪着,便显得脖颈格外的纤细,上面布满了细小的血管,青色的,纵横在皮肤表面。 侧脸立体,像画家手里的角儿似的,一条线画下来,中间不带停顿,菱角分明,线条优美。 也难怪总有人喜欢他,他确实有资本。 那披风没有系,虚搭在肩上会滑,顾晏生两手拿着两头,半绕过何钰的脑袋,将披风系在他胸前。 正巧无双进来,被顾晏生喝止,又推了出去,顾晏生随后跟着出去,小心将门关起来。 平时顾晏生起的很早,今日没什么动静,无双便想着进来催催,因为不是一个人住,顾晏生不让他吵醒何钰,要喊就搁他跟前偷偷的喊,只叫醒他便是。 太子爷对何公子关心的有点不太正常。 主子的事奴才不敢关心,无双收了心思,专心跟在主子身后,主子上朝时他要侯在殿外,等主子出来才能一同跟去书苑。 今个儿出来,太子爷竟说不去书苑了,也不知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平时最是刻板,上朝,书苑,东宫三边跑,而且是很守时的那种,除非发生大事,亦或者何公子的事。 太子爷经常看书,批奏折,这段时间是不叫人打扰的,谁来都不见。 就连御史大夫过来,都会委婉的表示在忙,亦或者风寒发热推之,总之谁都不见,但如果是何钰。 刚喊了‘何公子’三个字,话还没说完,太子便会放下书,叫他将人领过来。 他喜欢看书,常常会看到很晚。 无双一遍一遍的进来,一会儿换个茶,一会儿挑个灯,提醒太子时间已经很晚了,该休息了,顾晏生只当没看见,但是他如果换个叫法。 ‘太子,何公子喊你回去歇息了。’ 太子立马就会收拾收拾回去,百试不爽,即便知道是假的,他在宫中,何钰在何府,离的百八十里地,何钰那个没心没肺的,也不可能会惦记着他,喊他回去歇息云云。 但他还是每次都中招,虽说心里觉得不大可能,但是万一是呢? 万一何钰真的心血来潮,觉得他看书熬夜不好,喊他回去休息呢? 本着这样的思想,他一次次中招,事后也不出意外,知道自己中招了,但是依旧还会中招。 因为太喜欢看书,熬眼睛,他经常眼睛涩,有些难受。 无双知道后特意去太医那里求了副方子,按方子抓药,里头有几副苦药,苦到什么程度,太子这么能忍的人都喝不下。 那个味大到整个屋子全是味,太子怕被何公子担心,通常都在白天喝,味散完了才会回去。 他今个儿没去书苑,一整天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