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藩王带来的兵都是实打实的,并非妄言,全部加一起四十万有余,他已派人从东南西北围剿,没有主的兵,便等于没有主心骨,再加上他散出诸王已死的消息,早已人心大乱。 跟着造反的人格杀勿论,投降既往不咎,反杀者得纹银二十两,又一批放下武器主动投诚,反倒杀的对手措手不及。 如今已是亥时,战况定能在五更前解决,至于诸藩王那边,交给顾晏生便是。 不知是有周许两家指点,还是天生聪慧,顾晏生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 从养心殿,到凤秀宫,期间几次险些遇难,都不见他有半点慌乱,是心中有底气?还是死马当活马医? 反正都走到这步上了,害怕也要走,不害怕一样要走,不如装的冷静一些,叫别人不敢小觑了他? 能看透顾晏生的只怕只有一个人,何钰。 何钰还在安慰姐姐,姐姐情况缓了一些,他差人做来一碗镇定安神的汤,一口一口的喂姐姐喝下。 姐姐的宫女太监都被诸藩王命令暗卫打晕,搁在角落,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暗卫们手脚麻利的将人扛去院子边的花丛中。 顾晏生来时担心皇后,直接便去了寝宫内,没搜查院子,所以没看见。 毕竟是自己人,暗卫们下手很轻,这会儿大家已经醒了过来,伺候在姐姐身边,姐姐的暗卫也留了一部分,护在姐姐身侧。 姐姐探手接过他手里的汤,捂在自己手心,“钰儿,我这里没事了,你若是放心不下他,去帮忙便是。” 何钰瞧了一眼窗户,从这个方位勉强能看出里面的人影,“不用,他能搞得定。” 顾晏生心理强大,不需要人帮忙,姐姐正是怀孕的关键,这时候最容易掉胎,所以还是护在姐姐身边为好,能让姐姐有安全感。 安全感这玩意无形无影,但却委实重要,姐姐没有安全感,胎儿会跟着慌乱,况且搁这儿也能瞧见里头。 窗户是纸糊的,屋里为了拿人方便,燃了灯和火把,无数的影子印在窗户上,其中一道分外明显。 何钰瞧见了,噗的一声笑出声。 皇后歪头看他,“笑什么?” 何钰指了指窗户,“那个最矮的影子就是太子。” 皇后跟着看去,也没忍住,噗的一下笑出声。 顾晏生是太子,众人为了保护他,前后左右站在他身边,从墙上看就像众多大人在欺负一个孩子似的,个头完全没有优势。 外头的俩人无情嘲笑,里头的顾晏生还不知道,配合似的叫身边所有人加入斗争,只余他一个人站在外圈。 灯光能将人的影子拉长,没有对比,一下子便显得顾晏生高大上了许多,何钰目瞪口呆。 正觉无趣呢,凤秀宫外突然急急跑来一个人,腰上别着剑,能在皇宫带刀的除了羽林军与禁卫军便是御前侍卫了。 此人既不是羽林军,又不是禁卫军,那便是顾晏生的御前侍卫,应当是得了顾晏生的吩咐,出门办事。 那人走的太急,没有瞧见何钰与皇后,直接便进了屋内,小声在顾晏生耳边说着什么。 顾晏生越听,嘴角勾起的弧度越大,敌人得意,便意味着自己遭殃,三个藩王心沉到了湖底。 顾晏生也不隐瞒他们,“看来皇叔们的希望要落空了,侯在京城外的三十多万兵马死的死,残的残,光是投降的都多达十多万。” 他上前两步,“是不是好奇为什么就剩下了三十万兵马?” 不等诸王问,他又继续道,“因为还有十万是康泰王的兵,我们拿到他的腰牌,当即送去前线,叫康泰王的兵伪装成大尚铁骑,还没冲到城脚下,便与远青王的精兵撞上,两方见面便打,自相残杀,损失了十多万兵马,剩下的伤的伤,残的残,用什么攻打我大尚?” 他说话很慢,却又字字诛心,三个藩王当即悲愤欲绝,攻势也更猛了些,但就像徒劳的挣扎,蹦跶了一段时间后,越发显得无力。 顾晏生等他们力气用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