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替周筱谢谢你。”萧琅又谢了一声,“这回可没人情。” “不要人情,是我欠她的。”他本来还没有理由送出去,萧琅便替他找了个好理由,因为愧疚,送的贵些而已,不落人口舌。 “走了。”何钰挥挥手,带着他的人坐上马车离开。 那马车晃晃悠悠,一路避开行人,回到丞相府。 何钰没有去见父亲,招来管家把孟建中的事告诉他。 管家貌似不太情愿。 “怎么了?” 管家叹口气,“少爷与老爷真是一对亲父子。” 丞相有话不当着何钰的面上,找来中间人管家来说,何钰也是,不直接去见父亲,也是隔着管家传话。 “闹了些小别扭,不碍事。”管家话没说完,但是何钰听出来了。 他本来就介意这事,很容易便能关联在一起。 “母亲可睡了?”和父亲关系不好,但是与母亲依旧。 “夫人还没睡。” 这个点还不算太晚,他娘本就是夜猫子,白天睡觉,晚上睡不着,不熬到深夜不会睡的。 何钰解下狐裘,随手丢给来迎接的丫鬟,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襟,便去了他娘的院子。 离的不远,他渐渐长大,以前觉得好远,要走很长时间,现在陡然发现原来几步就到。 不是路变小了,是他变大了。 何钰悄悄进院,发现他娘躺在屋檐下,身上盖着被子,被子上还有一条毛毯,就那么睡了过去。 她倒是好雅兴,外面下着雨,自己躺在贵妃椅里,屋檐盖的宽,将她的身形遮的密不透风。 既能听到雨声,又能闻到花香,睡的也比较安详。 “何时睡的?”他小声问身边伺候的丫鬟。 “酉时睡的。” “天冷。”他怕冻坏了,“去端个火盆过来。” 丫鬟领命,进屋抱了个火盆放在安语嫣脚边,另一个丫鬟给何钰搬了个凳子。 何钰坐在母亲身边,伸手将她散落下来的黑发掖入耳后,许是离的近了,他瞧见母亲头上几根白头发。 原来不知不觉娘已经不年轻了。 今日若非周筱,他或许还注意不到,当真不孝。 母亲那么臭美,有了白头发该有多伤心? 何钰依偎在她身上,闭眼躺了一会儿,怕压着母亲,只趴了小会儿。 母亲还是没醒,何钰站起来,揉了揉太阳穴出门,回去他自己的院落。 大概是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何钰有些累,回去后简单梳洗片刻便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细缝里照进来。 何钰推开窗户,齐夏轻轻一跨坐了上来,他还没说话,何钰先问出口,“元宝又欺负你了?” 第77章 又吵架了 清晨的光温热,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顾晏生支开其他人,自己一个人去了太医院,宫里无聊,当了皇子反倒没什么事做,他惦记着太医院数万本医书,时不时便过来一趟,有喜欢的带走,隔天拿回来。 昨日回宫已然太晚,没来得及借书,夜里竟睡不踏实,翻来覆去起来好几回,他闭着眼熬到天亮,一大早便登门太医院——借书。 他如今身份不一样,但凡见了他的人都要行礼,顾晏生刚打开门,里面便跪成一片。 “参加三殿下。” 一回生,二回熟,顾晏生去扶院判,“师傅,您老人家年龄大了,不用行这些虚礼。” 院判执意,顾晏生说不需要,他若是真的不行礼,便是不知好歹。 顾晏生扶起了他,又挥挥手,叫众人起身,一道进屋,与院判小聊了几句。 院判撸着胡子道,“晏生啊,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不好常来太医院,若真的喜爱医书,我叫人给你送去。” 他现在确实不方便再来太医院,院判那么大年龄,一天跪个几次,不合情理。 怎么说也是他师傅,一手将他提拔上来,现如今他风光了,却让师傅受罪,怎么都说不过去。 “那就劳烦师傅了。” 他倒是想叫人去拿,不过这种医书,还是他师傅更懂。 “说什么话,虽然你现在贵为皇子,不过还是我徒弟不是?”院判笑眯眯道,“为徒弟操心不是应该的吗?” 顾晏生点点头,“师傅说的是。” 他师傅是见过大世面的,日常接触的都是皇上和众位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