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没几个客人,似这等地方晚上才是千金夜,白天主要还是卖艺。 明月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画面,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失望。 “什么都没有。” 月满楼很大,一楼有个跳舞的台子,上面端坐着一个人,唱着婉转的小曲,手里抱着琵琶伴奏。 底下许多公子少爷端坐着,摇头晃脑听曲,不时道一声‘好’,明月方才听到的声音就是他们喊的。 “有啊。”何钰指了指台子,“这不是有人卖艺吗?” 他笑着扔了锭金子给老鸨,“去找个小雅的地方,要靠窗的。” 这里靠窗的位置只有二楼有,老鸨收了金子,一双眼笑成了细缝,乐颠颠的扭着腰,带他们去了二楼。 何钰看中左边第二个雅座,推开窗户就能看到楼下,若萧大将军带兵从这里过去,一眼就能看到。 “就这间吧。”何钰找了个位子坐下,又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子,“叫你们楼里的晓拂,月椿,尘曦,晚枫出来。” 这四个女子是月满楼的头牌,何钰随父亲来过一次。 当时父亲与人谈事情,叫的就是这几个姑娘,长的还算水灵耐看。 “这……”老鸨本是笑容满面,蓦地僵住,“晓拂,月椿,尘曦,晚枫昨夜忙活了一天,现下正休息呢。” 何钰又加了一锭金子。 老鸨表情还是有些为难。 这四个姑娘本事大,将达官贵人哄的团团转,脾气也不小,这个时候叫来,少不得一通埋怨。 何钰又加了一锭。 他出门在外,别的什么都不带,就带的钱多,金子银子各几锭,本来嫌重,都让元宝揣着,元宝不在才自己放怀里。 “若来一趟看不到最好的,不如不来。”何钰探手,去将金子收回来。 老鸨一咬牙摁住,“这位少爷且先等着,我去去就来。” 有钱不赚王八蛋,亮闪闪的黄金不要白不要。 老鸨脸上为难,心里可乐滋滋的,扭着细腰出了门,还顺便将门带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明月等她一走,趴在桌子上问何钰,“这四个人有什么特别的?为什么一定要叫她们?” 何钰给她倒了一杯茶,“这四个人各擅长一样,晓拂弹琴,月椿跳舞,尘曦咏诗,晚枫的手巧,丹青女红都难不倒她,哦,她最擅长的是酿酒,小竹酒千金难求,只送有眼缘的客人。” “那我们也让她送一壶好不好?”明月双手撑着下巴,“我带回去给母妃和父皇尝尝。” 何钰动作一顿,“此酒虽好,终究登不上大雅,公主要是喜欢,我帮公主骗来一壶便是,自己留着喝,献给贵妃与圣上还是算了吧。” 若贵妃和圣上知道他把公主带到花窑之地,少不得要挨顿板子。 明月也想到这层,摇摇头作罢,“那算了,我可以留着下次你来了与你一起喝。” 这样说不定还能多几次见面的机会,也有借口去找何钰了。 “对了。”她又问,“你怎么骗来?” 何钰晃了晃清茶,“公主只消说想不想要,想要我便给你弄来。” “要。”明月捧住绣球,“我什么都想要,你什么都能弄来吗?” “天上的月亮我都弄来了,还有什么是我弄不来的?”何钰自信满满。 “吹牛。”明月不信,“有本事把整个月满楼买下来。” “没本事。”何钰坦荡荡的认怂。 明月:“……” “刚刚不是挺厉害的吗?”明月瞪他。 何钰不紧不慢吹了吹飘上来的茶叶,“我再厉害也厉害不过我爹。” 他爹要是知道他不务正业买下一个青楼,指不定怎么罚他呢。 “原来你还怕丞相。”明月眼珠子一转,暗暗记在心里。 “你挨板子挨多了也怕。”何钰自小高傲,可算的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爹。 从小留下的心理阴影。 “哈哈哈哈。”明月幸灾乐祸,“活该。” 何钰挑挑眉没说话。 他俩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四个美人姗姗来迟。 一个女子抱着琴,一个穿着舞服,一个拿着琵琶,一个让人搬来文房四宝。 “小女子晓拂。” “月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