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若不成为表哥的侧室,那我姨娘岂不是更没有地位?她现在好不容易才因为我让爹重视了一下,若是打回原形,我怕姨娘心里难过……” “姑娘,您是姨娘的亲闺女,她也是望姑娘好。”大丫鬟之一劝道,“而且看外面好大规模的迎亲模式,可见世子爷的心早就偏得没边儿了。” 这话无疑是在叶蔓君的心中犯捅了一刀,她的俏脸顿时血色尽失,用帕子轻咳数声,“看来我的病要‘加重’一些才好。” 为了不让父亲迁怒于她,她惟有这样才能找到条体面的退路,与叶蔓君争,她拿什么来争?如果今天表哥心仪她,她是死也不会放手的,必要力争到底,可现实却不是这样的。 “姑娘想得明白就好。” 一众大丫鬟忙道。 她们自然是最希望自家姑娘进王府的,可看现在这个情形,进王府就算使了手段生个孩子,只怕母子二人都会遭到朱子期的嫌弃,何谈出路?姑娘过得不好,连带她们都不能得势,与其如此,还不如怂恿姑娘另觅良人更好。 滕纱纱轻叹一声,时不予她,徒奈何? “回府吧。”她轻声吩咐,“省得嫡母找我的碴。” 因为滕媛媛的死,她是相当不受嫡母待见的,若不是还顶着朱子期未来侧室的名份,只怕她在府里更不能讨得好,此刻她咬紧修得尖尖的指甲,是时候该想想如何铺定后路了。 坐在喜轿里面的叶蔓君听闻外头的羡慕议论声,俏脸早已是红透,微透过轿上的窗帘子看着外面那引路的良人,她的心狂跳不已。 随着叶蔓君的一众大丫鬟也挺胸抬背,与有荣焉,这可是她们家姑娘的大喜日子。 喜轿按着点数到达汝阳王府。 朱子期下得马来,按风俗轻踢了三下轿子,拿弓箭朝轿底连射三箭,这时候,喜娘才开始说好话,掀开轿帘,把新娘子背出来。 跨火盘,方才往宾客满堂的正堂而去。 前方拿着大红绸花的朱子期笑容满面地牵着被喜娘背着的新娘子,人人都看得出来他正舒心得很。 汝阳王朱翌与被妆扮一新的朱陈氏端坐在堂上,等着新人来拜堂。 今日的朱陈氏两眼并没有焦矩,为免她做出失礼的动作,事前早已是用药控制好她的行动,只要坐在那儿等着新人拜堂,她就可以功成身退,往后再也不用出现在人前装装样子。 朱翌的身边还站着滕侧妃,这是她要求来的,毕竟今儿个是她的儿子成亲大典,她焉能不出席?反正朱陈氏再也压不住她的风头,她盼今天已经盼了许久,明知道这举动不合时宜,朱翌最终还是磨不过她而同意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这样就算是夫妻了吗?叶蔓君由喜娘扶起来的时候,不禁想到这句话。 观礼的林珑也替自家小姑高兴,终于拜了堂,现在就剩还没洞房了,不过按世俗的标准来说,这两人已是荣辱与共的夫妻了。 一众观礼的汝阳城权贵们也是心思各异,朱子期的笑容太灿烂,他们看了就开始为自家的闺女担心,这如何能斗得过正妃?只怕一进门就要被踢到角落里面自生自灭,从另一个角度看也是打破了汝阳城固有的平衡。 正在各方心思不定之时,有女子大笑着从外面走进来,“如此喜事,王爷为何不通知妾身?妾身好早点到来观礼。” 林珑看去,进来之人是一身华丽装扮的容侧妃,看了眼她身上的大红之色,这分明就是越礼之举,再看了眼目光痴呆的朱陈氏也是同样一身红衣,不禁摇了摇头,这容侧妃估计是真的活腻了,希望她能压住内心的怨恨,不要坏事才好。 “你来做甚?”滕侧妃第一个怒道,这是她儿子的大喜日子,何要她来凑热闹? “这是世子爷的大喜日子,我为何不能来?”容侧妃一改往日的柔顺,挑衅地与滕侧妃对视,她早就看这贱人不顺眼。 两人历来不和,这会儿更是针锋相对。 朱翌沉声喝道:“回去,这儿不是你来撒野的地方——” 容侧妃朝朱翌屈膝行了一礼,笑着打断丈夫的喝声,“王爷,如果妾身不回去呢?” 年少时她也爱慕过朱翌,是发自内心的一颗少女心在萌动,可是二十多年过去了,她的爱也在一点点在磨灭,剩下的却是恨意在支撑着如形尸走肉的身体,如果有得选择,她宁愿年轻的时候不曾相遇。 “你好大的胆子!”朱翌一脸的怒气,这侧室太过于嚣张了,他的尊严遭到了侵犯,这前所未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