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说的有道理。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梅侧妃仗着宫里头的梅贵妃,处处为难,而且手中还捏着能帮着穆流年减轻痛苦的灵药,她又岂会愿意处处忍让? 最为难得的是,六年前穆流年的毒就解了,可是王妃却是为了顾全大局,又将想要找梅侧妃算帐的念头生生地压了下来,这一忍,便是六年! 不得不说,长平王妃身为一个母亲,实在是很伟大。为了儿子的性命,她可以对一个妾室和颜悦色,甚至于处处退让。而在后面,为了顾全大局,配合自己的夫儿,在明知道事情真相的情况下,还能再忍了六年,这样的一个母亲,谁能说她不好? “青姑姑,那穆二公子现在常去的地方都有哪里?” “回世子妃,二公子现在极少出门了,早些年与他交好的那些名门公子们,早在听说世子的身体痊愈之后,便有心疏远他。只有一些庶出的公子们,还愿意与他来往。不过,从梅侍妾的事情一出之后,基本上已经没有人愿意再与他来往了。” 浅夏轻叹一声,这便是人情冷暖了! 她相信,当初梅侧妃得势时,穆焕青在府中的日子,定然是极其好过的。而他当时借着梅家的力量,只怕也是帮着不少的朋友办了事,可是现在他自己的身分一落千丈,便再没有人愿意与其来往,甚至是连与他说句话的心思,都没有了吧? 从某个方面来看,其实穆焕青也是一个挺可怜的人。 当然,如果当初他没有帮着梅侧妃来谋害穆流年的话,浅夏对他的同情,就会再多上三分。 “我身子不舒服,今日也不打算出门了,午膳和晚膳,都摆在初云轩。另外,还要烦请青姑姑帮我寻一名女红较好的绣娘过来。我闲着也是闲着,想要为世子做身衣裳。” 青姑姑一听,脸上的笑就像是被染了蜜一样的甜,“是,奴婢这就去绣房选。不知世子妃想要找哪一方面较为擅长的?可要奴婢再顺便帮世子妃带过些料子来选?” “只要是女红好的就成了。至于料子嘛?就用之前我们大婚时,淮安许氏送过来的就成。我记得世子偶然间提及,说还是舅舅最懂他的心意,想来,舅舅派人送来的料子,也是最合他的心思的。” “是,世子妃,奴婢立马去办。” 于是,在穆流年离开了梁城的第一天,浅夏就开始为其穿针引线了。 浅夏虽然对于他的身形记的不是很准确,却想着拿了他的一件旧衣裳出来做样子,一边儿比对着,然后选好了料子,再由绣娘在一旁指点着,如何下剪子。 浅夏为穆流年选的是一块儿水蓝色的华锦,上面还有着细细的暗纹,也只有在阳光下,才能看出有隐形的兰花的纹路,在屋中看,也就是普通的水蓝色的华锦而已。 浅夏亲自将布料裁剪好了之后,便又开始慢慢地缝制,由始至终,不肯让绣娘动一下,只是让她在一旁看着,若是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再拆了重做。 前世浅夏自然也是做过这些的,只是在成婚一段日子之后,也便没有了这些兴致,再加上这一世自己重生也有六年之久了,手法自然是生疏了一些,不过,好在做出来的衣裳,针脚还算是细密均匀,不至于让她太丢脸。 浅夏将衣裳做好,再翻了几个花样子,思来想去,也就只是在他的袖口上绣了一个小小的浅字,这个字不同于其它的花样图案绣在了外面,而是绣在了袖口里侧,外人是根本看不到的。 浅夏做这一件衣裳,花了整整三天的功夫,这三天里,她是一步也未曾踏出初云轩。 而王妃那里听闻儿媳妇竟然是在亲手为穆流年做一件儿衣裳,自然是高兴。也不让人去打扰她,只是叮嘱了,莫要误了自己的三餐才好。 其实,若是浅夏只求一个快字,哪里用得了三天的功夫?只是她觉得这是自己头一次给穆流年做衣裳,自然是要做得认真细致一些。 最重要的是,在她的眼里,穆流年是梁城最为俊美的翩翩公子,他的身上自然是不能穿的太过粗鄙了,自己既然是选了最好的衣料,那么,这手艺自然也不能太差了,否则,岂不是让人笑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