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 在帝京最繁华的地段,极为的奢华。围墙有近乎两米高,正门矗立着华丽威严的玉石狮子,左右两边各站了两名佩刀侍卫,戒备森严。 曲明峰因愤怒而额角青筋鼓动,等着侍卫通报。 不一会儿,沉重的朱漆铆钉大门打开,一个侍卫出来,恭敬的说道:“曲大人,请随属下进来。”领着曲明峰一路到了相府书房。 曲明峰弓身给权相行礼,愠怒的说道:“相爷,王府简直欺人太甚!谁人不知曲家是您手下的人?今日竟上府寻兹挑事,羞辱于我。如此也就算了,却拐弯抹角的将您也给拉扯进来!” 曲明峰想到方才的事,便满肚子的火气。那群奴才竟是一副开恩施舍的模样,将女儿嫁进王府,曲家阖府上下都要感恩戴德的嘴脸。‘呸’不过是个阉人,偏生还妄想娶他的女儿,莫说是嫡女,就算是庶女也休想! 更可恨的是王府擅作主张替曲家将聘礼归还给镇国公府,这亲事黄了,相爷这边难以交差,适才急匆匆的赶来。 权相坐着没动,端端望着眼前茶汤里沉浮的茶叶,空气中流转着一抹诡异的气息。 气氛紧绷,曲明峰额头上渗出了大滴大滴的冷汗。看了看权相,沉声道:“相爷,阮馨她遣人说属下是您的走狗,您的女儿都只是嫁做他人续弦,属下的女儿能嫁进王府,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行了!”权相将茶杯重重搁在桌上,厉声喝道。此时脸上的表情不甚严厉,却极有震慑力。 曲明峰噤若寒蝉,不敢再多嘴。心里懊恼得恨不能甩自个几嘴巴子,明知权夜雪是权相心里的禁忌,偏生哪壶不开提哪壶! 权相扫了曲明峰一眼,淡淡的说道:“王府权势滔天,在帝京谁人能盖其锋芒?进宫觐见皇上,都免去行跪拜之礼,气焰如此嚣狂,不将尔等放进眼底也在情理之中。”话虽是如此说,眼底却是布满了阴霾。 曲明峰心一沉,权相这是要避其锋芒?又觉哪里不对,权相素来便与王府不和,虽然是新晋权贵,却深得太后器重。当年协助太后将乱党清除,暗中收复了一些势力,顺道将自己人安插进朝堂。只府中根基不如王府深厚,势力却是旗鼓相当。 想通此节,曲明峰单膝跪在权相面前:“盛极必衰!王府早已是太后喉中刺,只是苦无王府把柄,适才迟迟未能动手。据属下所知,王府并非固若金汤。”脸上云开雾散的露出一抹笑。 “哦?”权相眼底精芒闪烁。 “玉妃。” 权相微微一怔,眯了眯眼,不动声色:“说说看。” “玉妃是以静安王妃侄女的名义送进宫,实则是她安插进后宫的眼线。可静安王妃千算万算,没有预料到玉媚兮是个有野心的人。被她捧到高处,便生出了不甘的心思,不想这一辈子受制于人。适才暗中与相爷您合作,想要跳脱王妃的掣肘。可惜是个蠢物,不善谋略。依仗着有您与王妃撑腰,又有皇帝的宠爱,便目中无人,将太后得罪狠了,适才落得如今这样的下场。”话里头不无可惜,只是玉媚兮能够背叛王妃,又怎得不会对他们阳奉阴违呢?幸好她腹中的孩子未能保住,否则一朝羽翼丰满,怕是他们的劲敌。 “她如今对王妃是一颗废棋,对我们却还是有用的棋子,只要利用得当,王府湮灭不过吹灰之力。”曲明峰眼底闪过一抹狠绝。 “她有何利用价值?”难道玉媚兮的身份另有隐情? “王府收留穆雪国皇室遗孤,罪当如何?”曲明峰直起身来,意味深长的说道。 权相眼底精光一闪,眸子里霎时风云涌动,低沉的笑了几声。捻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此事莫急,须得慢慢筹谋!” …… 烟雨楼 水清漪坐在一叶扁舟上,纤纤素手在水里贪凉,随着扁舟游行,激起小小的水浪,溅在她皓白的手臂上,如珠如玉。 “你还是这么喜欢玩水。”李亦尘盘腿坐在她的对面,目光温润,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你为何避着我不见?”话里带着一丝感伤。 “我若避你不见,今日便不会赴约。”水清漪淡淡的说道,冰凉的水驱散了心底的燥热,一阵沁心的凉。舒服的喟叹了一声,倘若这里不是人来人往,她想像以往在海边一样,褪掉鞋袜将双腿搁在水里。 心念如电,水清漪记起了在云景山的温泉池。她见四下无人,便褪掉了鞋袜将双脚浸泡在泉水里嬉戏,最后却是将病发作的长孙华锦踢得吐了血。 柳眉微拧,心乱如麻。她刻意避开不去想他,却满心满脑都是他的身影。 昨日在二房的那番话,给她带来了冲击。他从小便被人下毒谋害,却没有想到王妃更为的阴毒无情,早早的便给他下了绝子药!是这样,所以前世他不喜与她亲热?她哀求着要替他生一个孩子,他没有答应。被她逼迫到无奈,适才将另一个男人推到了她的床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