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点惊讶和不解。 “墓园?你确定风扇会来这里?”瓦莱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墓碑问道。 “这里是最有可能的地方,和我来。”许伊笃定的神情没有让其他人打消疑虑,她们跟在许伊身后绕过很多刻着不同名字的石碑,在抽芽的松柏和刚显青翠的草坪间穿行。 五分钟后,一条小路前,许伊伸手示意她们停住。 瓦伦蒂娜惊喜地瞪大眼睛刚要开口叫人,却被夏天用凌厉的眼神硬是把喊到嘴边的名字堵了回去。 何翩然果然在这里。 料峭的春风里她坐在轮椅上面对一块墓碑,安静的让人恐惧,她的脸上写满无声无息的悲伤,比哭泣和泪水还要令人难过。 “这里是……”九原千代压低声音。 “这是陈教练的墓地,”许伊哽咽一声,“我就知道她早晚会来这里看看的。” 这就是一个月前在世锦赛上夺冠神采飞扬的何翩然吗?她完全变了一个样子,瘦了很多,苍白憔悴,灵动的生气仿佛一夜之间从她身体中抽离,即便在肃穆的墓地里春光依然明媚,可阳光照在她身上的时候却看不出半点灿烂。 “我们先回去吧,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夏天率先开口。 “你们先回去,我有话和她说。”伊维特没有回去的意思,她把行李交给许伊。 何翩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她不想在医院呆着,四周都是白色,手术过的伤口由内而外阵痛不止,但最难受的却不是脚踝和膝盖。深夜,她屡屡被噩梦惊醒,梦里她总是在比赛,可是当进行到最重要的跳跃时她低下头,腿上涌出的鲜血染红了裤袜,她一动不能动,直到泪水流进嘴里,苦涩让她苏醒。 她还抱着熹微的一线希望,但所有人似乎好像怕她从希望中跌落,把这丝希望形容的微乎其微,现在连她自己也开始怀疑。 只有来到这里,她忽然觉得平静很多,陈教练埋在面前的墓碑下安静地陪伴着她。 但她必须要回到医院去。 何翩然艰难的调转轮椅,她还没有掌握操作的技巧,歪歪斜斜,轮椅吃力地转了个方向,这比在冰面上快速机敏的变向要难得太多,她咬住嘴唇,努力了一分钟才让不听话的轱辘对准要离开的面向,抬起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眼前。 伊维特这时才向着她走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许伊带我来的,还有夏天瓦莱和九原,我让她们先回去了。”伊维特自然而然的像是和从前没受伤的她对话,又走到她身后,推动轮椅向前走去。 两个人一直保持沉默到墓园的正门,何翩然才缓缓开口:“看来今年我去不了法国了。” “何,你知道刚才我想到了什么吗?”伊维特没有接她的话。 “什么?” “刚才你调转轮椅的样子,让我想到自己刚当教练的时候遇到的那些一点基础都没有的小孩子,他们就和你一样,连个转向都做不好,摔上一个月后才开始明白这是什么样的运动。即使你是世界冠军,在生活面前,你也始终是这样的孩子。” “我也想站起来,但是我做不到……” “你只是现在做不到。”伊维特从怀中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何翩然,“这张名片只对想站起来的人有帮助。” 名片由英文写成,朴素的白卡纸上没有多余花纹,均匀的油墨印着一个名字和他的头衔称号,下面有地址和联系方式。 “这是……一个医生?”何翩然看着上面的介绍诧异回头。 “汉密尔顿医生是英国有名的运动伤专家,你知道,英国的职业足球运动是世界前列的,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有无数受伤需要医治并且迫切回到场上的职业运动员,很多足球名宿都曾经十字韧带撕裂过,这将要修养至少多半年的时间,但多半年后大家就又可以在绿茵场上见到他们,我的膝盖也曾经动过手术,虽然不是十字韧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