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周嘉鱼已经从最开始的愤怒变成了习惯。她沉默的盯了他一会儿,手下忽然加重了力气,疼的王谨骞嘶的一声。 “不嘴贱你会死吗?” 王谨骞捂着脸,咬牙切齿的。“一幅破画儿还当块宝了,你要是不舍得怎么不打个板一天三炷香的供起来啊,都掉漆了还挂着。” 周嘉鱼愤愤的把药水拧好,摊开一块纱布,一扫之前阴霾低落的情绪。“我愿意挂在那儿你管得着吗?碍你什么事了?王谨骞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是哪惹着你了你总是揪着这事儿不放。” “你听好了,我就是不甘心就是放不下!我恨不得天天把我和原野那点事儿在脑子里过一万遍,然后等着雷氏破产跟他双宿双飞!”纱布上抹好了消炎消肿的药膏,淡淡清凉的中药味一点也不刺鼻。周嘉鱼啪的一下把纱布按到王谨骞脸上,拍拍手就走。“自己弄,弄好了滚蛋。” 王谨骞在沙发里窝了窝,舒服的叹了口气,一点也不在乎她刚才说的那番话。 “今天这么一闹估计动静不小,咱商量个事儿,回头要是别人问起来,你就当你是我女朋友,勉强把这个缺先顶上。” 周嘉鱼拒绝。“王谨骞,你不带趁火打劫的啊。” “谁趁火打劫了。”王谨骞翻身而起,十分诚恳。“你想啊,今儿当街上那么多人的面儿我说你是我女朋友,架我也跟人家打了,连尹召平我都惊动了,回头梁家好信儿要是打听起来,哦,咱俩各走各的谁也不认识谁,我这闲事儿管的多没脸啊。” “再说了,做我女朋友你也不吃亏,你就是在这风头帮我顶个名儿,我也不对你干什么,就是怕回头我家老太太问起来要是没你这么个人我不好交代,你就凑合着先当一段,让我有个挡箭牌。” 王梁两家在工作上是互帮互助的关系,虽说王妈妈的地位要高上一些,但是王谨骞今天下了这么狠的手把人家侄子打了总归是说不过去的,两个人就算再血气方刚如果没有自己这个导火索,王谨骞也不会这么做,这样看来,王谨骞这个理由的确很充足。 周嘉鱼蹲在地上不说话,好像在斟酌事情的严重程度。 王谨骞也有点心虚,干咳一声掩饰尴尬。“你考虑考虑?我可当你同意了啊。” “我只是帮你打个掩护。”周嘉鱼狐疑的看着王谨骞,“回头要是别人问起来我不否认就是了,你可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动什么歪心眼儿。” “我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王谨骞嗤笑,不着调的歪在两个靠垫上。“我就怕你到时候拽着我不撒手。” “滚!!!”周嘉鱼忐忑的抓起一个靠垫扣在他头上,一个起身就要走。 “我饿了。” “………” 王谨骞盯着周嘉鱼的后脑勺,瓮声瓮气的。“我都一天没吃饭了,晚上本来是去谈事儿的,之前就喝一肚子酒,又在那鬼地方折腾半宿。” 周嘉鱼拿着药箱恍若未闻,专心的走到水池边洗手。 王谨骞暗自磨了磨牙,拽出一张纸擤鼻子,故意把声音弄的很响。“空肚子没法吃感冒药,你有热水吗,不给吃饭给口水喝也行啊。” 真是的!!!周嘉鱼恨铁不成钢的拽下厨房门口挂着的围裙,有气无力的。 蔬菜周嘉鱼都是当天去超市买的,最近忙的也腾不出什么空来回家开伙,翻翻冰箱,除了两包速冻食品只剩下那天褚唯愿来时密封好的面条了。他感冒,速度食品怕吃了不新鲜,这祖宗胃又不好,周嘉鱼对上次两个人一起吃川菜给他辣的直接挂吊瓶的事情记忆犹新,因此做这顿饭的时候,周嘉鱼格外头疼。 翻箱倒柜半晌,总算是弄出了合适的。 小小的客厅和开放式的厨房连着,周嘉鱼穿着卡通图案的围裙背对着王谨骞,不知从哪里翻出了皮筋把头发高高的束了起来,她低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后颈,围裙背后的带子恰好勾勒出她腰间的曲线,在厨房温暖的灯光下,在哗哗流水声中,她一抹身影无声的就给了人一种安稳。 王谨骞在客厅安静的看着,十根手指不自觉的搭在一起,这是他思考时的一个小习惯,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往往遇见什么难题或者令人头疼的事情时,他就会一言不发的坐着,双手绕着小动作,目光空洞的盯着一处。 小时候在家里,王妈妈忙工作压根腾不出什么时间来管王谨骞,每天早上他起床的时候家里都摆好了保姆做的早餐,千篇一律的牛奶稀饭,到了晚上就是院儿里食堂万年不变打回来的保温饭盒,那个时候王谨骞和他爹坐在餐桌两头,彼此都苦大仇深的,王谨骞是看不见亲妈的失落,铁郎心同志是看不见媳妇的惆怅。 在爷俩的印象里,王妈妈好像从来就没有带着围裙下厨做过一顿饭。偶有机会过年过节,也是家里的阿姨切好了菜码好了调料等着她来翻勺,后来他去了美国,更没机会,每天除了数不清的咖啡就是切不动的牛排和鹅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