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稷便是那个操盘者。 * 赵岘刚回王府不久,圣旨便已下。 如他所愿,择日将动身前往小叶城。 赵岘没有欣喜、亦没有难过,他面色平静的站在赵宁昨日就寝的院子里,负手、背对着夕阳而站。 金灿灿的余晖将他身上渡上了一层暖色,冷若冰霜的人仿佛也带了些温度。然,若你仔细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黑的似深渊的瞳孔上,一抹名为‘悲伤’的情绪正悄悄的蔓延。 早朝回来后,赵宁已不告而别,虽说预料之中,却也忍不住唏嘘。 “至少,说一声再见啊。”他轻喃了一句。 这一走,他也不确定会是几年,一年、兴许十年。 在他没有整理好对这位皇弟的感情前,不会再踏入京城半步。 “王爷。”凌越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咱们何时动身?” 赵岘收起不该有的情绪,转身的同时,冷冷的道:“今夜。” 凌越急急跟上,边走边絮叨:“可咱们这一走,少说也得个一年半载的,这一下午的功夫,能收拾啥啊?再说,王爷走了,王府里又没了女主人,总得交代好了吧?还有,您也得跟要好的同僚啊、太子啊,道个别吧,下次再见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赵岘脚速不停,回答的话言简意赅。 “不需要。” 并没说具体什么不需要,然,凌越就是知道,他指的是,不需要跟赵宁做道别。 * 宫门下锁前,赵岘前来拜别。 赵稷交代过后,便放他去太史明丽的寝宫。 “岘儿……”太史明丽戚戚的唤了他一声,眨眼间,已泪盈于睫。 顶好的戏子。 “是儿臣不孝。”赵岘见状,膝盖一弯,跪在了地上。 “我儿是为守护江山,哪里有不孝一说?快起快起。” 太史明丽心知此事已再无转机,可她断不会让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 俩人闲聊了一番,叮嘱他在外要多加小心,身边也无人侍奉实属让人不放心,絮絮叨叨的说到此,太史明丽终于说出了自己目的。 “岘儿,你自己一人前往,母妃实在不放心,既然,你与那薛家长女有眼缘,不如,带着她一起走如何?一来,可以培养俩人的感情,二来,身边也有个人照应,左右是要纳入王府的人,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 赵岘想也不想的拒绝道:“儿臣不能从命,此番前往小叶城,并非单单镇压前朝反贼,其中涉及种种,均是政事,恕儿臣不能言说。至于亲事,不防等儿臣回来之后再定。”见太史明丽欲开口,接着又道:“儿臣一去也不知几年能回,若是薛家长女怕儿臣耽误了她,大可另嫁,儿臣并无怨言。” 话都说到这份上,太史明丽也不好再强求,最后,戚戚然的只道:“母妃只是担心你无人照料,若你坚持,那就等回京了再成亲,左右紫鸢年纪尚小,等的起。” 赵岘也没再拒绝,日后娶了谁,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都是挂名的夫妻罢了。 * 赵稷批完了最后一份奏折后,抬起头,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脖颈,冲着立在殿中央的人,问:“太子出城了?” 上午传信的那位叫小川子的小太监毕恭毕敬的道:“回皇上的话,殿下午时已出城。” 意料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