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产生不满,虽然我疑心你并不在乎这点。不过,我还是得冒昧纠正你的一个看法:配合制片进行宣传,是营销的责任,演员和导演只需要拍出好电影,之后的一切则可以交给片厂负责——我不知道别的制片厂是否如此认为,不过在大梦,这一向是我们的既定方针。” 萨尔维望着切萨雷的眼神有些变化,当然,他们在此之前有过多次寒暄交流,萨尔维的礼貌也让他永远注视着说话人,不过这一次,他像是真正地‘看到’了切萨雷,像是对方的存在对他来说第一次有了意义——他注视了切萨雷好一会儿,又看了看珍妮。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露出了一个略带孩子气,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天真的开心笑容,在这一刻,愉悦感似乎击破了绅士礼貌带来的壁垒,让他会心地灿烂微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解下餐巾,站起身对珍妮和切萨雷点了点头—— “那么,直到下次相见。”他说,脸上依然回荡着微笑的余韵,他温柔地望了珍妮一眼,一手掩过胸膛,对长桌另一头的两个人轻轻欠身示意,转身走出了屋门。 始终在一边等候的侍者上前合拢了房门,请示性地看了珍妮一眼,切萨雷对他挥了挥手,他便会意地也退出了餐厅。珍妮没有继续动刀动叉,也没有起身的意思,她盯着自己眼前的那杯牛奶,过了一会才猛然开口。 “你认为你的策略会奏效吗?”她问,“——当然,我不用说你也知道,他应该已经看出来了。” 她事先没有和切萨雷预作沟通,因为她并不知道萨尔维对于那些报道会是什么反应,又会不会真的排斥宣传,或者不看重奖项,这是她和萨尔维见面后突然下的决定——和萨尔维在一起的时候她似乎总是如此,被感性主宰,忘了什么叫做‘三思而后行’。反而是萨尔维的思虑更为周到,考虑到了切萨雷这个合伙人兼公司上层的心情,表示自己本来就对宣传和奖项相当看淡——没想到切萨雷把握这个机会,对萨尔维大加示好,这意图珍妮当然也是心领神会,并且没有任何理由反对:像是萨尔维这样第一部就能导演出《梦露》的天才,任何电影公司都想和他建立长久又愉快的合作,在宣传上做出让步,如果能换得萨尔维的欢心,这点牺牲根本就微不足道,如果有人因此惹怒萨尔维,那他就是傻瓜——当然,不放过任何一个打蛇随棍上、石头里攥油的机会,恨不得一个人情卖出无数次,这倒也是典型的切萨雷作风了。 “我想他确实有很大的可能选择我们,”切萨雷说,他也没有任何离席的意思,“为什么不呢,大梦有钱,有人脉,配合意愿高,是个合适的主顾,而且还有你——” 他喝了一口水,瞥了珍妮一眼,“说到这个,你打算如何处理同他的关系?” 珍妮并没以为自己和萨尔维的暗潮涌动能瞒过切萨雷,她疑心任何一个看过电影的人都会感受到这一点,不过,这对于切萨雷来说依然是相当少见的——在两人合作最开始,他们的确约定,感情生活也属于经纪合约的一部分,不过在她和乔什的婚约结束,她开始和克里斯约会以后,切萨雷就开始回避和她谈论感情生活,更倾向于把这些交给她自己处理。 “奇怪,”她说,好奇地用问题取代了回答,“你通常是不关心这种事的,不是吗?是什么原因让我的回答变得重要,你打算给我安排第二段婚姻?你建议我们在奥斯卡之前不要把它曝光——如果我和他之间真的存在什么关系的话?” 切萨雷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把餐巾放到了一边,他看起来——珍妮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不过他看起来确实有些游移不定,极为罕见地,切萨雷好像正在被一个问题困扰,难以下个最终决定。 “你的答案的确会关乎到我的一个决定。”他字斟句酌地说,显然一边说还在一边思考,“不过,我希望在听到你的回答以后,再告知你全部原委。” 有那么一瞬间,珍妮几乎有一个很恐怖的猜测——仅仅是思维绕着这个想法擦了个边,她的心都立刻悬到了嗓子眼里,不过,幸好也就只是这么片刻,她的理性就接管了思维:这种猜想是绝不可能的,不需要理由,就仅仅是绝不可能—— “好吧。”她耸了耸肩,希望自己的骇然被隐藏得足够好,没有流露出来让切萨雷窥视到她的内心活动(否则他绝对会笑话她的,她可以肯定),“我……没打算和他确定什么关系,如果这就是你想问的,当然,你看出来了,他在等待我改变主意,不过……” 她皱起眉,寻找着合适的言辞——这一部分的她,依然是无法对切萨雷坦白的:虽然她已经开始逐步接受不再试图回归的决定,但这也不意味她可以马上和别人追求一段稳定真诚的爱情,这就和一个习惯了站在岸边的旱鸭子,不可能一下跳进寒冷的深水区一样,必须都有一个涉水的过程,慢慢适应。再说,决定留下和决定发展一段浪漫关系也不能全划等号,后者明显更为复杂。“起码我想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不会有什么关系,因为他明显不是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