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为自己索取一个最乖客户的奖杯吗?”切萨雷问,“轻松点,按照a-list的标准,这个派对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无聊。” 珍妮想指出这只是个晚饭,并不是派对,而且她好像还真的没去过几个女宾上空的派对——而且还仅有一个男宾,比较起来,那些有大.麻、酒精招待的派对似乎都正常了不少。“中世纪的苏丹也会羡慕克里斯托弗的吧?如果这是无聊,那过激又是什么?” “别想得那么夸张,”切萨雷指了指现在和克里斯托弗在泳池里喁喁细语的女孩,“那是克里斯现在的女友,别的女孩应该都是她的女友,她们只是来放松一下,享受点欢乐时光。” 珍妮瞥了泳池边的躺椅一眼,示意切萨雷跟她一起看向躺椅下方打过结的套套,“你确定?” “如果你适应不了,我们还是直接进去吧。”切萨雷有点无奈地说,“ok,你现在知道了,克里斯有点放荡,然后呢?” “没有然后,然后我希望看到他表现出一定的演技和专业素质吧。”珍妮说,“你得承认,把客人搁置在客厅有点没礼貌,是吗?” “是我们早到了十分钟。”切萨雷看了看表。 珍妮学着克里斯托弗对他做了个怪相,“你干嘛那么向着他说话。” 切萨雷干脆不回答她,珍妮拿了侍应送上的一杯酒,在宽敞的起居室中游走着,欣赏豪宅简洁而有线条感的装修,她在一幅画前站住了脚——这幅画对她来说有点眼熟。珍妮不懂画,不过她好像在某个地方看到过风格差不多的作品。 两世为人大概就是这样,有时候记忆都会混杂在一起,珍妮思索了一会也没想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不过这幅画对她来说有种古怪的魅力,这是一副小尺寸的作品,总体颜色褐红,一个惊恐的男孩在画布上凝视着空气,双眼圆睁,显得有点可怖。 “波洛克的《自画像》。”克里斯托弗的声音在她身后说,“这是波洛克的《自画像》——我很喜欢它,这幅画有时候让我想到我自己。” 屋外传来了女孩们的脚步声和说笑声,珍妮看了门外一眼,眼神最终落到了克里斯托弗身上。 他已经收敛了没心没肺、过分活跃的开心,那特殊的天真也退潮一样地消失了,留下来的是矜持和冷静,甚至于说得上气质文秀,这和他的长相很相衬,虽然还披着睡袍,穿着花短裤,但他看起来可以随时走进一个大型宴会也不会让人觉得失礼。 克里斯托弗正含笑打量珍妮,似乎对她被《自画像》吸引的事实感到有趣。 有意思,珍妮想,她慢吞吞地说,“原来是波洛克,这是真品吗?” 克里斯托弗笑了起来,“这是个很有趣的问题,你认为这是真品吗?” “波洛克是很贵的。”珍妮说,“不过也许这就是真品。” “这是复制品。”克里斯托弗凝视她说,“我从来不买真品,一个合格的明星不应该把钱花在艺术品收藏上。当然,波洛克的真品我也买不起。” 一个合格的明星不应该把钱花在艺术品收藏上,因为艺术品市场有时就是个击鼓传花的游戏,明星和暴发户往往是被哄进来接盘的冤大头——这还是建立在拍品为真的基础上,没有鉴别能力的明星花大价钱买下仿品也不是很值得惊讶的事,一旦开始涉足艺术品收藏,明星就等于是把自己的钱包敞开了一个大口子,让艺术品经纪人和不法商人大把大把地从里头捞钱。珍妮之所以会知道这点,当然是因为她以前的夫家也算是半个暴发户,见多了各种心怀叵测的爱好陷阱。不过克里斯托弗刚才表现得实在是太没心没肺了,看起来完全就是被假拍品骗钱的类型,所以珍妮不敢肯定他是不是自以为自己收藏了一张真的波洛克,这个画家,据她恰好知道的价格,真的是很贵的,虽然克里斯托弗的身家未必承受不起,但如果他是按真品市场价买下,珍妮打包票他不会随随便便把它挂在这里。 她感觉自己刚和克里斯托弗过了一招,彼此都盘了盘对方的底,也初步了解了一下对方的性格,珍妮露出赞赏的微笑,“很冷静的决定,的确,艺术品是明星负担不起的爱好。” 克里斯托弗的笑容渐渐扩大,这一次他是用眼睛在笑,笑容弧度虽然不大,但却很文雅,“给我两分钟,让我换个衣服,然后晚饭准时开始。” 当他身穿衬衫、休闲裤重新现身时,切萨雷对珍妮敲了敲手表,珍妮看了看时间:晚上六点整,克里斯托弗把时间把握得分秒不差。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