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心情好些了没?” “……嗯。”甜味在口中蔓延,傅明礼眼中总算是有了笑意,吃完后又张开嘴,等着夏幼幼投喂。 夏幼幼又送了一块进去,平静道:“方才醒来之后便觉得有些无聊,所以想问你些事情。” “问吧,知无不言。”傅明礼知道她心里的疑问恐怕从清晨就憋着了,如果再不让她问出来,非把她逼疯不可。 夏幼幼吃完最后一块擦了擦手,先以简单的问题入手:“你之前说傅家被抄家的时候你进宫了,是谁帮你进的宫?” 傅明礼蹙眉看她一眼,夏幼幼立刻坐直了些:“怎么,不方便说么?那便不说了。” “……倒没有,”他本就打算将一切都告知她,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若你听完了我的秘密,此生便要彻底和我栓在一起,这辈子都不能离我左右,你,确定要听吗?” “既然后果这么严重,那就不听了吧。”夏幼幼严肃道。 “……” 看他无奈的表情,夏幼幼笑嘻嘻道:“开玩笑的,你是我师父的儿子,就是我亲哥,除了你身边,我哪都不会去的。” ……多好的甜言蜜语,非要加上亲哥两个字,搞得他煞是别扭,傅明礼警告的敲了她的脑袋一下,得到一声抗议的呼声后心气才顺了些,再说话时便多了几分平静:“是我母亲同父异母的姐妹将我救了,然后把我带进了宫。” “同父异母的姐妹?”夏幼幼惊讶的挑眉,刚升起原来他还有亲戚在的念头,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莫非……” “淑妃娘娘,是我亲姨母。”傅明礼淡淡道。 夏幼幼怔了怔,随后意识到不对:“所以你外家的人都还在?可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外家的人在傅家那场冤案中也都没了,”傅明礼眼底闪过一丝黯然,“淑妃是我外祖的私生女,我祖母性子强,他便一直没敢认,这样一来娘娘的地位低了,出嫁也只能嫁个小厮之类的,娘娘要强,便自己入宫做了宫女,后来得到皇帝宠幸有了徐延,傅家出事时外祖便将我送到了她这里。” “哦……”夏幼幼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心想那个女人虽然挺刻薄,但到底救了尚言一命,她以后要好好孝顺才是。 房间里暂时沉默下来,傅明礼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轻轻的抚摸着,仿佛在把玩一个稀世奇珍,喜欢中透着厚重的珍惜。 半晌,夏幼幼咳了一声,尽量以科学严谨的态度询问:“你看,按理说宫里的规章制度应该也不宽松,你是怎么……是吧,怎么躲过去的,而且这里不应该隔段时间就要验身的么,你怎么逃过的,也是淑妃娘娘帮的?” “嗯,每逢验身的时候,她便借口将我叫过去做事,前几年便是这么瞒过去的,等到后来,也就没人敢验我的身了。”傅明礼淡淡道。 夏幼幼松了口气,为他庆幸道:“幸亏躲过去了,不然那地方挨一刀,得多疼啊。” “我不喜落人把柄,前些年为绝后患,是动过一了百了的念头的,那时候没想到会遇见你,”傅明礼忍着笑,捏着她一捋头发把玩,“也得亏没有那么做,否则如今日一般极致的快乐,怕是一辈子都体会不到了。” “……”这人是在耍流氓吧?是吧是吧?!夏幼幼斜他一眼,决定看在他身世十分可怜的份儿上,今天饶他一次。 傅明礼看出她的容忍,便笑得更加开心,夏幼幼瞟他一眼,突然想起个问题:“那刘大哥……” “他净过身。”傅明礼知道她想问什么,简单的用四个字回答了。 夏幼幼遗憾的看他一眼,忍不住叹了声气。刘成虽说有时候固执了点,但却是个顶顶的好人,若他不是太监,或许会有更好的人生。 “不必惋惜,但凡是被迫入宫的,哪一个的身世不命苦,习惯便好。”傅明礼开口宽慰道。 夏幼幼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握住他的手,欣慰道:“幸好你有淑妃罩着,没有吃太大的苦头,不然我非心疼死不可。” 傅明礼笑笑,并未说话。 他在这宫里,又何止是受苦。早年淑妃嫉妒母亲嫁的人家好,傅家出事后她便将所有怨恨都发泄到他身上,他入宫后便动辄打骂,后来他不堪忍受,设计犯错去了辛者库,过了两年暗无天日的日子,饶是如此,他也觉得比整日听淑妃对自己父母的侮辱好。 后来等淑妃开始反省时,他已经通过各种门路见了皇帝,并且在皇帝面前有了姓名,淑妃找上门时他并未拒绝,当时便商定他帮徐延登上皇位,徐延帮他傅家解除污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