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毅洺刚刚那反应……那分明……那分明就是正常男人!怎么可能是天阉? “小姐……” 佩兰凑过来紧紧拉住唐芙的手,身子隐隐发抖。 唐芙也没比她好到哪去,面色苍白,放在身前的手紧握在一起,指甲扣进掌心。 他不是天阉……他不是! 那他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要让她嫁来武安侯府?他的目的是什么? 唐芙在原地站了许久,却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她不过一个孤苦伶仃无父无母还不受娘家喜爱的女子,空有一个嫡长女的身份却无法为夫家带来任何好处。 何况唐家如今本式微,以傅毅洺的身份,京城那么多勋贵世家书香门第的女儿家,想娶谁不行,为什么非要娶她呢,还费劲这种心思骗她,甚至不惜说自己是天阉…… 天阉? 哪个男人好端端的愿意背上这么个名声,就为了……为了让她能放心的嫁进武安侯府吗?图什么? 唐芙觉得自己头都要炸了,佩兰却忽然想起什么,三两步跑到妆台边,急慌慌地找出钥匙打开上面放着的一个小木匣子,见到里面的东西还在之后松了口气,拿过去对唐芙道:“小姐,这和离书还在呢。” 并没有被傅毅洺偷走或是毁掉。 唐芙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床上的男人,只觉得头疼的越来越厉害了,不知是不是自己刚才也喝多了。 她让佩兰将那和离书放回去,又道:“跟我一起把他抬到小榻上去吧。” 佩兰:“您……还让他睡在这间屋子啊?” 唐芙皱眉,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都醉成这样了,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何况……他即便是醒着的时候,也从没欺负过我。” 佩兰一噎,想说什么却发现无可反驳,虽然心里还是不大放心,但最终还是按照唐芙说的做了。 等把傅毅洺搬过去之后她又问道:“小姐,那侯爷的衣裳……” “不换了,就这样吧,”唐芙道,又叮嘱她,“明日他若问起,就说外袍被酒水打湿了。” 如今天气已经有些冷了,穿的比以往厚了些,酒水打湿了外袍但没打湿里面的衣裳也不奇怪。 佩兰点头,扶着她去沐浴了,从净房出来后给她换了一套被褥,并按唐芙的要求特地挑了一套和现在这套很相似的,以傅毅洺的眼力根本看不出来。 收拾好这一切之后佩兰才退了出去,离开前让唐芙有事就叫她。 唐芙没有回应,自己躺在床上暗自发呆。 她冷静下来后继续去想刚才没想通的事,但依然想不明白。 在她看来,傅毅洺没有任何理由这么做,因为他真的无法从她身上得到任何东西。 权势,地位,钱财,这些她全都无法带给他,而他自己拥有的也已经足够多了。 想来想去,对傅毅洺而言,她唯一的可取之处大概也只有这张脸了。 可若是贪图美色,他又何须骗她说他是天阉?凭长公主的势力,凭陛下对他的恩宠,一道赐婚的圣旨便能直接让她嫁到武安侯府,不管她愿不愿意。 而且她与他成亲至今已经半年多了,若真的只是因为这个,他又怎会一直忍着不碰她呢? 但若不是为此,那又究竟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真情吗? 可他们分明是在未凉山上才认识的啊,之前不过是点头之交,谈什么真情? 唐芙头痛欲裂,在床上辗转反侧,本以为自己今夜怕是无眠了,但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