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老迈的官员听到友人附和,忍不住更低声道:“你说会不会是皇后没福,当不起皇上诸多恩宠?” “诶?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那种感觉。 “谁说不是,不知道钦天监有没有根据这些事算出什么?总之,我看皇后难堪大用。” 传递、揣测谣言是人的天性,谨慎的圣国官员们,只是传递的更加谨慎,平日也不敢出了房门说,更不敢跟兄弟以外的人说。 所以这些谣言只是在小范围内人人心知肚明的疯传,谁让皇后的确有把柄,想让人不议论都难。 再小心的传言,也是‘言论’,但凡想知道的人就一定会听说,何况魏南子还很鸡婆的把这件事当笑话讲给夜衡政听。 魏南子坐在夜衡政的书桌上,兴奋的笑着,手舞足蹈根本停不下来:“你说好不好笑!哈哈!你见过比咱们皇后更倒霉的皇后了吗!出身低微,名声不好,太子登基她没福气参加,封后大典又没赶上时候!毫不容易熬了八年生位小皇子,还生在先帝死的时候,你说晦不晦气。哈哈!” “笑够了没有。” 没眼色的魏南子当然没笑够:“这种事每次想起来都能笑一次,怎么可能够,哈哈!” 夜衡政见状垂下头继续忙碌。 魏南子不高兴了:“哥,你有没有再听!你要清楚,现在整个圣国也只有弟弟我敢跟你说说朝中有什么有意思的事,你是不听,以后你可真成了孤家寡人,美人理你了。”魏南子说着,颇为得意的看着无趣的夜衡政。 夜衡政抬起头,神色平静:“那又怎么样,太子大殿或许是太子妃不屑于去?至于封后大典,只要皇后愿意办,什么时候不能再办一次!嫡皇子更不用说了,与先帝同时,说明是先帝托灵转世,嘴长在你们身上,怎么说端看你怎么看。” 魏南子难得听大哥一次性分析这么多年,但还是忍不住笑的更加猖獗:“哥,你太逗了,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你原来可以这么逗!如此绝地反击的话你都想的出来! 难道皇后还能一年后补办一次封后大典,不是摆明了让人觉得她浮华,还让人想起她藏都藏不住的儿子什么时候生的! 更重要的事,将来只要有人不满嫡皇子登基,他的出生时辰就会被人不断的拿出来病垢,到时候可没人管是转世还是克死,总之是他出生先帝死了,你说倒不倒霉,哈哈——简直太倒霉了——” 夜衡政看着魏南子笑得不可自制的样子,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林逸衣手放在腹部时慈爱的容颜,她……会不会为孩子心疼。 夜衡政突然站起来。 魏南子短时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哥!你做什么,吓死我了!” 夜衡政最终颓然的坐下,苦笑的拿出文案继续办公,元谨恂怎么会让他进去。 魏南子却开始不依不饶,心里顿时像猫爪一样好奇不已,扒着桌子凑到大哥身边忍不住问:“哥?你刚才想去做什么?哥,你说话啊,你刚才想到什么了,反应那么大?怎么?看到南宫嫂子到门口了?” 魏南子说着目光惊恐的向门口瞄瞄:“哥……你千万不能吓我……” …… 剑光耀舞、五爪飞天,元谨恂一席威严的帝袍穿在身上,庄严的坐在御书房的御座上,耐心的听下面字都吐不清的老大儒颤颤巍巍地讲解‘为帝之道’,以示对上天的臣服和自己的谦恭。 每天一个时辰,持续六个月结束。 元谨恂边听边翻着手里的奏章,不时接过阿白手里的朱笔批改一二。 下面跪着抖字的老学究,不敢有任何不满,尽心尽责的讲解着手里的‘为帝之道’。 元谨恂的手突然顿了一下,目光落在金光灿灿的奏折上,嘴角讽刺的扬起又平稳的落下,面无表情的提起笔,批了‘阅’之一字,随意扔在一边。 阿白无意中撇到,是一本质疑皇后的折子,‘不堪大福’四个字,显得没戳瞎白公公的眼睛,白公公心眼,这位臣子心得多大,竟然把这件事放在明面上来讲,不知明天的官谱里还能不能看到他的名字。 元谨恂心情相当不错,但也m.bOWUCHinA.cOm